老五赖瑗、老六赖琬也着提着刀,叫柴绚出来拼刀枪。
赖瑭上前,唤了声:“母亲”,瞧见沐真的神色,便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劝道:“息怒。”
沐真看了眼赖瑭,扭头吩咐身边三个小的:“继续叫阵,攻进去!”
她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也就是柴绚是个废物,若换作旁人,派出稍微有点脑子的幕僚或军中好手过去,赖瑾只怕已然危矣。各府争归争,不到图穷匕现之时,是绝不会轻易用此手段。不然,两府直接刀兵相见,今天你砍死我家几个,明天我砍死你家几个,谁家遭得住?
沐弦刚没了几个月,又把刀子动到她儿子头上,简直欺人太甚!
她厉声叫道:“弓箭手掩护,搭墙梯。”
赖瑭赶紧道:“请母亲交此事交给儿子处理。”说罢,翻身下马,掀开袍子便跪下了。
赖琦、赖瑗、赖琬见状,纷纷望向沐真。
沐真盯着赖瑭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口:“我给你一柱香时间。”
赖瑭应了声:“谢母亲。”这才起身,上前叫门。
门里显然也是听着外面动静的,不一会儿,门后传来挪动顶门柱的声音,随着大门打开,露出满府的执盾牌持刀械的府兵。盾牌上插满了箭,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中箭的人。
英国公夫妇、英国公世子夫妇都在堂中,身前亦是重重执盾兵卒把他们护得严严实实。
赖瑭进去后,大门并没有合上,而是敞开,叫外面都瞧得见。
英国公见到赖瑭进了院子,这才摒退身前的府兵,迎上前去,抱拳行了一礼:“见过太尉。”
赖瑭客气地回了一礼,道:“堂中说话。”
英国公请赖瑭入座,心中虽恨恼沐真打上门来,却也是清清楚楚地听见沐真已经下令要往里攻,深知若是两闹下去,这府里府外怕是要血流成河了。此事,是英国公府理亏在先。他满脸歉意地说道:“都怪我教子无方,养出此等孽障。”
赖瑭说道:“数月前,弦表姐满府蒙难,母亲已是悲恸异常,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大半。瑾弟去边郡,原就已经叫她焦心不已,此番又出此变故,旧伤未愈,又添几伤,为母之人,岂可见得孩子遭难,今日之事,还望英国公见谅。”
英国公说:“是我不是。我这便将柴绚逮来,乱棍打死这孽障。”
赖瑭赶紧说:“使不得,使不得。”又补充句:“小惩一番即可。”
英国公沉声道:“来人,去把三公子捆来!”
没一会儿,抖得跟筛子似的柴绚便被提了过来,瞧见满地的箭,和地上躺的尸体,再看到坐在堂上面沉如墨的赖瑭和外面杀气沉沉的沐真,求救地看向英国公,喊:“父亲,父亲……”又朝自家母亲望去喊:“阿娘,阿娘救我……”
英国公夫人别过脸去。这会儿挨顿揍,总好过回头出门被套上麻袋悄无声息地不见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