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告诉赖瑾,“我们现在是在狮子岭,有两伙山匪,一伙是狮王寨,一伙是金刀寨。河对岸是秃头岭,因为山顶光秃秃的,因此而得名。秃头岭中有一个秃子寨,他们自称霸王寨。前往走五六里路,河水较浅,河滩全露在外面,踩着河里大块的鹅卵石过河,连鞋底都不用湿。我们此刻所在的这段路,经常遭到这三座寨子拦路抢劫。”
他说完,把这伙巡山山匪小头目的嘴里的布扯了下来。
那小头目急声道:“将军,不是我们干的。你们这么大支军队,我们哪敢惹你们。是对面的秃头岭的秃子干的,他们想嫁祸,用你们的手除掉我们,好占下我们的寨子。你可不能上他的当啊!”
赖瑾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那小头目看他一个半大的毛孩子,只当他好骗,斩钉截铁的,态度格外诚恳,说,“真的!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我可以对着老天爷发誓。”
赖瑾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说:“那你先发誓。”
小头目豁出去了,示意齐仲给他松绑。
齐仲看向赖瑾。
赖瑾挥手,迫不及待地样子,“解开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发誓。”
齐仲给小头目解绳子。
阿福、阿寿不动声色地往赖瑾身边挪了两步,做好随时防止这小头目扑上来的准备,同时杀气腾腾地盯着他,警告小头目不要乱来。
小头目瞧见帐中的情形,再看赖瑾这么小一个娃娃竟然穿着郡守官服,一看就是大官家的孩子,在心里不忿地暗骂声呸,脸上摆出格外耿直的模样,高举右手,五指并拢,发誓,“我陈麻子对天发誓,要是说的话有半句假的,叫我陈麻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赖瑾闻言,真想问一句,“你是叫陈麻子吗?”脸黑归黑,连颗麻子点都没有。脸上有麻子,那是生病结痂落下疤痕造成的,没有哪家父母会给孩子起名叫麻子的,只能是长出麻子后被人起了外号。
他装出信了的样子,说:“那你说说,秃子寨又是个什么情况?”
帐篷帘子撩开,方士泽挥着羽扇扇着风进来了,朝赖瑾拱拱手。
赖瑾看到方士泽进来,立即起身,格外热情地把他请往上座,喊:“先生你来啦。我抓到俘虏了,正在审问,他刚才都招了,是对面秃子寨的人干的,还发了毒誓。”
方士泽被赖瑾强行往主位上扶,正在纳闷和惶恐,闻言嘴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赶紧制止了他,“主从有别,我哪敢坐主位。您坐。”转身在下首边坐下,一双锐利的目光在几个山匪身上扫过,还在小头目身上来回转了转。
小头目见状,立即悟了。这毛头小子连秃头岭、秃子寨的名字都分不清,出去当官肯定也是什么都不懂,他的大官爹给他派了个主事的。这个人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