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问他:“卿为何烦忧?”
他下意识地答:“陛…郎君…”
因陛下烦忧。
后又反应过来,强行圆道:“郎君所问…不可说。”
不可说,不能说。
他又是举杯,不料杯中无酒,喝了个空气,他愣了一下,尴尬地放下杯子。
“让郎君见笑。”
秦惊鹊果真笑了起来,清冷如仙、姿容绝世的封家公子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吗?
被笑了,却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至少这一刻,这个人是因他而笑,这个笑容属于他。
心口火热,不知名的情绪翻滚,粘稠,壮大,难以克制的克制。
遇见这个人,才知道自己这般不堪,枉读圣贤。
南棠等到了晚上,才等来了秦惊鹊。
他一天未曾进食,光顾着等人了,想着等周醒回来一起吃,不料却一等就是一天。
没有周醒的未央宫,又大又空旷,他窝在外间的软榻上,等得睡着了。
烛台亮了起来,那个人才回来。
他迎上去,原本是要抱怨的,他想问周醒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吃饭啊。
可是靠近那个人,却闻到一身酒气。
于是便有些不是滋味,他难以置信道:“周醒,你出宫了?”
“嗯。”
有些生气了,他大着声音问道:“你出宫了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
秦惊鹊反问道:“为什么要带你?为什么要给你说?”
这些反问点燃了他的情绪,饿了一天等了一天,难过不解委屈,他本来就不是个会忍受的主,刚想要发火,对上那双清透美丽的眼睛,他又强忍着把情绪压下去。
算了,不能吵架,怎么能和她吵架。
可是还是有点委屈,他说:“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出去的吗?”
秦惊鹊看着满桌子没有动过的菜,略过那个话题,问道:“还没吃饭?”
“是啊。”他垂头丧气地坐到桌边,“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秦惊鹊:“以后不用等了。”
她直接丢给他一个惊天大雷:“朕准备,放你回南疆。”
啪嗒!
手上的筷子掉了,他抬头不可置信道:“周醒,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恭喜你,你现在如愿了。”她云淡风轻地说完,从他身边走过,想过去处理公文,被南棠拉住手。
“周醒,”少年怒到极点,咬牙切齿道:“周醒,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