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她不用做暗卫了。
伤好后,她成了长公主眼前的红人,跟随长公主出出进进,去参加京城世家夫人小姐的各种邀约,去公主名下的庄子上巡视,拿着公主令牌去办理长公主交代的大小事物。
似乎是得了宠,她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了,也能时常出入公主府,去醉仙楼别人也都叫她,长公主府的惊鹊姑娘。
她好久没有见过十四了,有了姓名后,便和暗卫营彻底脱离了关系,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不能再和十四随心所欲地见面。
她时常买些醉仙楼的吃食回来,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放在窗前,希望十四能带走。
但是十四始终没有出现。
就好像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从此没了交集。
“十四,我想你了。”
这个世界她无亲无故,只有十四。
圣人从黎山回来后,太后在后宫摆宴为圣人接风,这种场合,长公主是必须到的。
秦惊鹊作为贴身侍女,自然要陪同。
未出发前,驸马差人唤她过去训话。
那夜刺杀之后,长公主也许是知道了什么,对驸马看得很严,秦惊鹊很少见到这位驸马,她脱离暗卫后,给驸马投毒这件事也换了其他人。
走进房间里,依旧是浓重的药味。
“咳咳咳咳!”
驸马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束着玉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但还是有一股弱柳扶风的病弱公子气。
他让秦惊鹊坐下。
“不知驸马爷唤我何事?”
“什么驸马爷,一个笑话罢了。”薛锦看着她笑了笑,“十七姑娘叫我薛锦便是。”
他叫她十七,并不是府里人人都叫的惊鹊姑娘,暗卫的身份只有主人知晓,秦惊鹊的表情凝重起来。
“人世一场劫,倒是平白受了姑娘一场大恩,无以为报不胜感激。”
他斟了一盏茶递给秦惊鹊,秦惊鹊没有动,他也不在意,拂袖间自己一饮而尽,那种矜贵自然的君子风仪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毒的,姑娘。”
秦惊鹊不做言语。
他又道:“薛某昨日大梦一场,梦见自己原是那般若仙府护佑苍生的仙人,来这楚国是历一场红尘劫,本是断绝人世恩,了却了这尘缘证道,那夜遇上姑娘,承了姑娘大恩,这红尘是断不干净了。”
秦惊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