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色缎面绣暗色柏枝的旗袍被抖开。
噗噜噜的声音吸引了褚文淇的注意力,她收起思绪打量这件自戴致行手中铺展开的旗袍。
一针一线都精致异常,缎面亮泽莹润,只等着穿上身看尺寸合适与否。
她起身站在床边,从容褪下早先穿好的裙子。
接过旗袍往身上套,盘扣还没系好,婀娜身姿便已尽显无余。
这几日戴致行已经习惯了共居一室更衣梳洗的日常,不像早先那般羞涩闪躲。
甚至能够从容不迫地帮她拉拉链系扣子,虽然看见她赤身裸体的样子眼神依旧闪躲,却不会再落荒而逃。
“好看吗?”
褚文淇展臂在戴致行面前袅袅转了一圈。
她身段高挑,细腰宽胯,一对娇乳不大不小刚好一握,这旗袍往身上一穿,别有一番风情。
“好看,很合身,显身材。”
褚文淇拉开衣柜门,对着试衣镜照了照。
戴致行说的没错,是很合身,显身材。
毕竟是量身定制的旗袍,穿在身上确实能够无限放大自身优势。
褚文淇走到梳妆台前,从首饰匣里挑出根玉簪,将长发围着玉簪绕了两圈,在脑后盘了发髻。
“我今晚可能会喝酒,你别睡,记得来接我。”
戴致行跟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玉簪的位置,“大概几点?”
“不知道,等消息吧。”
褚文淇看着镜中交迭的身影有一瞬的恍惚。
一边和暗恋者约会,一边让有肉体关系的弟弟接自己回家,真是像极了渣女。
不过身后的戴致行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她和季栾约会的样子。
也是,他们除了病症下的肉体关系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该有的情愫。
他理应是不在意这些的。
心头划过一抹异样的酸胀,但很快就被戴什么耳饰比较搭这身旗袍的问题给冲刷干净。
她拿了一个碧玉竹节耳饰往耳垂上比了比,色系倒是配上了,可和身上的刺绣样式不太搭。
珍珠耳钉戴上倒是可以,可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过于规矩平庸。
最后索性不戴了。
自觉得不到如意答案,更不会一度春宵,她没必要打扮的那么精细上心。
正想合上首饰匣时,一双修长的手探进首饰匣捏出一对后现代风几何绿珐琅耳饰。
耳垂被轻轻捏住,耳饰轻而易举穿过耳洞,戴好一看,个性张扬,倒是比她自己挑的更搭这身旗袍。
总觉得戴致行比她更了解自己。
将耳边的细碎鬓发别到耳后,对镜仔细照了照自己的妆容配饰,眼底略过一丝满意,“我出门之后记得每隔一小时就给我发条消息,让我确定你是清醒的。”
“好,我知道了。”
戴致行低垂下眼应下她的话。
从镜子里看去,他像是在看她耳垂上的耳坠。
可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势在必得已经自他眼底满溢出来。
那气息甚至已经浓烈到令人生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