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卧室的褚文淇把一条毛巾扔在他头上,语气不善,“擦擦。”
戴致行很听话,抓着毛巾把自己擦的干干净净。
透着几分湿意的毛巾被戴致行抓在手里,不安地揉搓搅弄。
他纠结了片刻,终于开口,“姐……”
“嗯?”
手中的毛巾突然被褚文淇拽走。
下巴被她抬手撩了一下,脑袋顺势扬起。
褚文琪低垂着头,用毛巾还干燥的部分为他擦额前碎发上的水。
“对不起……”
戴致行的声音还透着呕吐后的沙哑,咝咝啦啦的,像塞了把干草在嗓子里。
擦拭湿发的手一顿,语气故意带了几分无所谓,“对不起什么?你吃药伤害的又不是我。”
腰出乎意料地被圈住,戴致行把脸埋在她腹部。
隔着丝滑的睡裙布料,褚文淇感觉到一阵濡湿的温热。
戴致行居然扑在她怀里哭了。
哭声里满是歉意。
“姐……其实一直都是我在欺负你对不对?”
褚文淇心脏有一瞬的停跳。
“姐,对不起……”
“我也不想这样的……”
“都是我的错……”
“我好恨自己……”
“恨自己得了这个破病……”
“我想尽快好起来……”
“我不想让你为难……”
“对不起……”
一句句满怀歉意,还她清白的话被戴致行说的情真意切。
可一直被冤枉的她并没有得到该有的慰藉。
这话反而让藏在她心底的枷锁又沉重了几分。
它们无一不提醒着她,戴致行是因她而病。
她没有理由不管他,更没有理由不负责。
就算她抵触肉偿,但至少也不应该去责怪没有自控能力的病号。
如果她今早不那样对戴致行,他或许依旧只当是她玩的花。
这样他至少不会如此病态的疯狂吃药。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她没有通过监控发现他大量服药会怎样?
他会因此死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