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拉上她的手,最后附上自己的脖颈,附在那道突出的、扭曲的伤疤上,泪光闪动,问道,“那这儿呢?”
甘棠指尖触碰到了他的伤疤,目光也随之凝在上面,只见扭曲的伤疤横亘在雪白的脖颈上,颜色微淡,触感微软,很温热,她仿佛能从这儿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这种感觉很奇异。
燕沉潇抿着唇,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什么。
“这儿呢?”他又问了一遍,固执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丑。”甘棠说完,又拧了拧眉,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
确实是不丑的,那条伤疤附在他雪白的脖颈上,不仅没有削减美貌,还莫名添了几分脆弱的感觉。
燕沉潇求证,“真的?妻主不嫌弃?”
“不丑,不嫌弃。”
燕沉潇似乎放心了些,压着的眼角往上勾,“我相信妻主。”
他把甘棠的手臂拉了下来,却没放开,抱在怀里,“妻主,我们歇息吧。”
“……”甘棠对他变脸的速度感觉惊讶,许久道,“好。”
她试图把自己的手往外抽,燕沉潇没放,幽幽道,“妻主给我抱会吧。”
“我都好久没跟妻主在一块了。”
甘棠:“……”
嘴上说得这么可怜,手劲却大得甘棠根本斗不了,只能闷闷地妥协,“嗯,睡吧,我困了。”
燕沉潇往她这儿贴了贴,“好。”
两人陷入睡眠,只是甘棠总是醒过来,每次一醒来便看见扒着她不放的燕沉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他一直往她怀里钻,手脚都缠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不得不推离了些,谁知没多久还是会重复这样的场景。
这一觉让她睡得很疲惫。
翌日,屋外的寒风呼啸,唤醒二人。
甘棠一醒来便看见燕沉潇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上来了,见着她醒了,甜甜一笑,“妻主早安。”
甘棠微微往后撤,有些头疼,“殿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不早,才醒的。”燕沉潇回答。
也就过了一两个时辰这样,都在看她。
若不是甘棠因为昨日睡得不安稳,早上才睡得深了些,定然会被他看醒。
屋外下着大雪,能听见寒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簌簌的,伴随着冰渣子往下落的声音,让人听着便已经冷得要发抖了。
这种天气,压根做不了什么,也无法出门。
她们本最好在春后来,可燕腹蕊明显迫不及待要把她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