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没有转过去,只背对着他说道,“你帮哥哥换衣服,姐姐有事先出去了。”
疆歌困顿着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好。”
甘棠无声走了出去,却正好撞上要过来的凌云。
不动声色挡住屋门,她说道,“凌女郎怎的起得这么早?”
凌云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听说言公子在解蛊毒,我来看看他,想着能帮什么忙。”
“不用麻烦凌女郎了。”甘棠拒绝她,“他已经睡下了,凌女郎改日再来吧。”
“……这样。”凌云声音微凉,“那便好吧。”
燕沉潇睡得并不安稳,他的脑袋泛着尖锐的痛,好像正被人拿着钉子打进去。
许是因为这痛苦,梦也很破碎。断断续续的,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熟悉的女子站在他身前,唇红齿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冷漠,“殿下自己留在这吧,我不要你了。”
心口被撕裂般剧痛,燕沉潇眼睫一颤,猛然睁开眼,眼里的惊惧纤毫毕现。
眼前并没有任何人,刚才的场景只是梦。
这个认知让燕沉潇稍微清醒了些,他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
“哥哥你醒啦?”疆歌欢快的声音传来,“感觉怎么样?”
“尚可。”燕沉潇缓慢地眨了眨眼,声音还有些虚弱,“我什么时候上来的?”
疆歌也眨了眨眼,快速而欢乐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是甘姐姐把哥哥抱上去的。”
“……”燕沉潇一怔,“什么?”
疆歌重复道,“是甘姐姐抱你上来的。”
燕沉潇:“……”
跌入谷底的心好像又活跃了起来,他手指微动,“她去哪儿了?”
疆歌摇了摇头,“不知道。”
“鸦婆婆不让我去打扰甘姐姐。”
闻言,燕沉潇再次沉默,半晌道,“嗯,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清醒多久,在吃了早饭没一会后便又疲惫地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在他面前的是热乎乎的晚饭和又一桶更加热乎乎的药水。
“哥哥。”疆歌有些累,他喘了口气,“该吃晚饭了。”
燕沉潇看见他在大冬天却冒着热汗的脑袋,低声道,“多谢。”
“嘿嘿。”疆歌笑得开心,“不用谢。哥哥快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