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信。
“梁君知:
初入囚宫,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牵连梁君,羽日夜难昧,几欲求死。幸得凤儿,心知乃梁君唯一血脉,不敢入黄泉,万般呵护,求其安平。羽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梁君原谅。只盼梁君知晓,绘尧为梁君之女,如今贵为太女,梁家实为天下之主,血脉不断。 ”
这肚兜是燕绘尧小时候用的肚兜。
她恨白羽,可这是燕绘尧,是她唯一的女儿,如今她的女儿是太女……她梁家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梁晔离心脏微微鼓动,却倏忽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她把信纸放进衣袖,冷声道,“谁?!”
门开了,是梁夫郎。
可笑的是梁晔离藏了信,却不记得藏下手中的肚兜,梁夫郎进来一看,脸色大变,苍白道,“你……”
梁晔离反应过来,把肚兜放入衣袖,冷声道,“不关你的事,出去。”
梁夫郎嘴唇颤抖,“妻主……”
“出去!”
梁夫郎走了出去,身体却气得发抖。
这么多年来,梁晔离碰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如今竟拿着别人的肚兜!
因为这肚兜被梁晔离拿着,他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婴儿的肚兜。
只有女子才会穿肚兜。
这肚兜是谁的?怎么会在他妻主手里?
他是本地人,只知道她妻主是外乡来的,且不招待见,今日才知道她身份尊贵,竟然有一个什么叫“殿下”的男子来找她。
这些年,不少人在暗中说他妻主是断袖之人,他始终不信,可如今她竟拿着别人的肚兜……就算是女子,也不会有这样的亲密之举。
她怎么能这么羞辱自己?
梁夫郎眼泪掉下来,匆匆离开。
他不知道,暗中多了一双眼,冷漠地注视着他。
属下的人立即把这件事秘密报告给燕沉潇,燕沉潇拿着茶杯掩在嘴边,无声说了几个字,属下提着茶壶,用眼神答应下来。
——
距离越水镇不远的崇阳城,一座客栈内,小二盛着茶水送上来,热情地同甘棠打招呼,“唉,女郎好。”
甘棠抬眼看她,“多谢。”
小二姐笑了笑,问道,“这茶味道怪得很,女郎可要试试别的。”
甘棠不用猜都知道她口中的“别的”是指越王头水,微微一笑,“不用,我喝惯了,多谢小二姐。”
“唉。”小二下去了。
甘棠想起燕沉潇的话,在桌边坐下,眼神盯着那杯茶,颇有几分探究。
来历不明东西不要动。
可她的晚饭也是在这客栈用的,她们怎么不直接在她饭菜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