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这副样子,忍俊不禁,无奈地说:“我看还是送你回去吧,你好好休息。”
周五的夜晚湖边游人如织,停车场又远,他护着她穿过几个街区,挡在她身边不让行人碰到她。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他为她开车门,用手挡住车顶,免得她不小心碰到头。她在心里想,果然还是那个傅修远,绅士,得体,照顾周到,一路护着她又竟然能做到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好像总跟她隔着一臂之距。
因为帮她拎着那两罐沉甸甸的马□□酒,他一直把她送到楼上。沈琳不在,房间里黑着灯。他放下手里的两罐酒,又扶着她去了她的卧室。她其实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只是脸烫得吓人,脑袋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有点堵塞,思维不特别连贯。
她坐在床沿上甩掉细高跟,捶了捶腿,一抬眼,看见他已经退到了门口,颀长的身影靠在门边,看起来像准备要走的样子。她还以为他要说再见,没想到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又问:“腿疼吗?”
她说:“有一点儿,刚才穿着高跟鞋走了太多路。”
他又走到床边,蹲下来,半跪在她面前,替她揉了揉小腿。那力道恰到好处,她忍不住想,说不定他替许多人按摩过小腿。
房间里还没有开灯,窗外投来城市夜晚惯有的夜色,万家灯火汇聚的昏黄微光。他在夜色里低着头,阴影里轮廓分明,眉眼深邃。她又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感叹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喝醉了。”
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她,实际上他早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见过她。老头子到H城各个孤儿院找人,寻到她那一家,他看见一个小姑娘趴在二楼的窗台上,脸红彤彤的像个大苹果。出于许多原因,他什么都没说,害得她在福利院呆了这么多年。老头子一直以为找遍了H城,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孩子,也只好放弃。
她忽然在头顶问:“为什么是我?”
他假装没听懂,笑说:“什么为什么是你?”
她问:“为什么傅天宇会选中我?”
他揶揄地回答:“大概因为你长得美吧。”
她双颊绯红,一副好奇的神情:“那你呢?那年新年,你为什么给我送礼物?为什么替我付学费?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记着我?”
他顺理成章地玩笑说:“当然是因为你长得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