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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远还站在她身后,双臂交叉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问:“你有钥匙吗?”

“钥匙?”他耸耸肩:“没有啊。”

她不免着急:“那还有其他的门可以走吗?”

他想了一想,回答:“没有了,只有这一个门。”

果然,哪有那么容易进门。她冷哼:“那咱们怎么进去?撬锁还是踹门?”

他倒不着急,反而舒展开眉眼笑了:“踹门可能容易些,我看这门不太牢。”

她在心里腹诽,靠别人果然靠不住,这个傅修远尤其不靠谱。幸好她有一个记者该有的洞察力,早早就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发现一楼的窗户开得低,还是敞开着的。如果她偷偷从窗户进去看一眼,即刻就出来,深更半夜必不会被发现。

她说了一句:“我有个主意”,径直跑去假山后面的窗下。窗户虽然开得低,对她还是高不可及。这时候傅修远也跟过来,她就附在他耳边轻声和他商量:“要不你托我上去,我就去里面转一圈,马上就出来。你就在窗外给我放个哨?”

傅修远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把她托举过肩,她连滚带爬地上了窗台,期间还踩碎脚底一个花盆,那响动在寂静深夜里不啻于投了一个炸弹,吓得她魂飞魄散。

其实她从未干过如此疯狂的事,三年的记者生涯不过就是跑个小吃店采访个把专家。今天好不容易大半夜来一趟,若是铩羽而归总归太不甘心,一下又把“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至理名言给忘了个精光,毫不犹豫翻窗进了小楼。

楼下是一间堂屋,夜晚光线晦暗看不太清楚,只看见几张中式的桌椅板凳,都是深棕色,看起来厚重古朴,似乎很有些年代了,色泽已经变得黯淡。她仔细查看那几件家具,明显可以感到椅子扶手上被时光磨损的痕迹。虽然房间看起来久无人住,但指尖所触之处却一尘不染。

看完那几件家具,一转身,却见到一个黑影。傅修远并没有按原计划守在窗下放哨,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堂屋,还伸手要去开灯,幸亏她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冲对他横眉怒目:“你疯了?别开灯,被人发现怎么办?”

他笑了笑,耸耸肩,在黑暗里比了一个“对不起”的嘴型。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摸上楼梯,完全像来偷东西的贼,可木结构的楼板,每踩一脚就“吱嘎”一声响,吓得她走一步停一步,怕是走了一世纪那么久才走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