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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球已经追了上来,很快堵住其中一条。
柏睿眼睛微眯,这些圆球好像有意识地在逼着他选择一条路。但他有个脾气,越是不让他走的他越是想尝试一下。
柏睿朝着圆球围堵的通道走去。身后所有的球都滚动的跟更快了,拦住通道有三个圆球,在地上颤动着,渐渐地,球面上显现出模糊的五官。在柏睿走过来时,两个圆球弹射起来,直冲着他的身体撞击,球面上五官扭曲着,好像是男女痛苦的脸。而另一个直奔他的脚下。
柏睿没有直接碰触这些球,手里的匕首灵活地转动,锋刃直接划在两球弹起的时刻,男女各一张脸破了相,活物似的尖叫。而地上那只球没有完全的五官,只有嘴唇完好显现出来,它张开嘴,露出两排尖牙,对准柏睿后脚跟腱咬来。
柏睿动作敏捷地躲开。
被他划伤的两球落地,已经完全变成了人头,满地滚动,哀嚎着“好痛……”
声音也像夜枭似的粗嘎难听,刺地人耳朵疼。
要是一般人在黑夜中看到地上翻滚的头颅早就吓破胆了。但柏睿撇开目光,根本没多看一眼,趁着其他球还没滚过来,直接冲着通道里跑去。
白天的时候听火车站工作人员提过,监控原先是在一楼,后来改建的时候挪到上面的办公区域,这是前两年才改的。
柏睿冲到通道尽头,看到一个封闭的厚门,上面的标牌很陈旧,再加上现在光线昏暗,依稀能看到内部区域四个字。他用匕首在锁上划了两下,门锁被无形的力量破坏,咔的一声打开。
在圆球追赶上来之前,柏睿推开门进去,然后用椅子抵住大门。
内部空间不小,整整齐齐的二十多个屏幕占据了一整面的墙壁,正是车站的监控。屏幕此时都是暗的,只有两侧墙面上各亮一盏幽幽的应急灯。
门外的圆球在地上跳动,还有男女抽泣着喊痛,柏睿目光迅速在监控室内梭巡。
操作台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储物柜,现在就是打开的状态,里面空空如也,干净的连头发丝都不见。
柏睿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角落的屏幕上忽然闪动出雪花纹路,传染似的,很快一个个屏幕都有雪花纹出现。柏睿听见轻不可闻滋滋的声音,抬起头,发现所有屏幕都在这个瞬间打开了。
雪花纹就好像是信号不好,波动闪过之后,屏幕跳动,出现了图案。
柏睿看到,监控画面跳出的是检票口录像。右上角的日期——居然是五年前的某个夜里。
点一刻,几个人陆续通过检票,走向月台。
一个屏幕上是这个画面,其他屏幕上也都是这个位置的摄像头画面。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监控只对着一个位置,从日期来看,这些视频不是同一天,是每一天。
柏睿视线一一扫过所有屏幕,没有错过一个。很快就发现了比较特别的点。首先,时间都是晚上十二点半,其次,有几张脸重复出现在好几个屏幕里。
正常人不会每天这个时候来坐火车,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这群人看似不认识,但互相之间眼神交流很奇怪。
柏睿看着屏幕上的日期显示,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从一开始的人数,到后面几天,半夜坐车的人在减少,只到最后一个日子,柏睿看着监控屏幕。
十二点一刻,过去天天坐车的人群里,只剩一个出现在最后一天的镜头里。
从外形上来看是个年轻的男人,肩膀微微耸着,看着有些颓废,视频里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行为举止等肢体语言看起来这个人十分的疲惫。
柏睿微微挑起眉,就在此人要走进月台通道时,他忽然抬起头,脸正面对着镜头方向。
这是所有视频里最清楚拍到他脸的一刻。
男人五官好像被薄雾遮挡住,模糊又扭曲,在屏幕里显得极尽可怖。
他张开嘴,上下开合,好像在说话。
柏睿从嘴型艰难辨别。
他说:“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