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没有,但豆大的泪珠子还掉得欢。裴修又叹了口气,只能开始一件一件地猜她的心事。
“做噩梦了?”
摇头。
“身子太酸了?”
摇头。
“怕我们走了。”
“……”
前两句比起试探性的猜测,更像是怕第一句就命中靶心让她太过恐慌,故意铺垫了两句。
怀里的人没了话,但突然紧绷的身体比谁都诚实。裴修有点想笑,他摸了摸年芙芙的脑袋,“先吃饭吧,饭已经热了两次,再热就不好吃了。”
年芙芙一开始还说没胃口,可后来架不住确实是饥肠辘辘,还是被半拉半带着下楼吃饭。
她本来以为已经走了的相尧还好端端地坐在一楼沙发上,舒亦也穿戴整齐靠在旁边,看她红着眼圈从二楼下来,露出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怎么了,一觉醒来就哭鼻子。”
她顾不上回答舒亦的问题,愣愣地看着本应该已经踏上回程路途的相尧:“你、你怎么没走啊……”
“干嘛,很想我走啊?”相尧撇撇嘴,“我是要走,但还没到走的时候,前两天我跟部队里申请了假期延期,过两天再说——”
他顿了顿,从沙发上站起身,那股玩世不恭已经从眼底褪尽。
“先把你的事儿安稳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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