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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了不少,裴佑几次下班回家,都能看到周青柏坐在家里的客厅拆快递。运输酒类的木质框架散落在他身边,短短几天下来,甚至攒够了一次卖废品的“最低消费”。
他们年后就要去上海定居,最近也在陆陆续续地处理出租屋中的软装家具,好为之后的搬家做准备。结果周青柏这么一买,几乎立刻就把家里刚收拾出来的空位填满了。
裴佑最开始还不解其意,以为他是图新鲜,忍不住现在就开始为了酒吧的运营开始购置酒品,结果问了一次才知道,周青柏是在准备研究新的特调酒单。
“我不想把酒吧经营成走量的流水线模式,那样太乱不说,也太累了。”周青柏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瓶金酒,解释道:“但是如果想做成高端的小圈形式,那就必须要有很明显的经营优势才行。”
“特调跟现有的酒单不一样,没法按‘菜谱’按部就班的做,得需要不断调整,才能找出最合适的口感。”周青柏说:“所以我想现在先敲定酒单,等到时候去了上海,就能收拾收拾直接营业了。”
鸡尾酒的调制原料多种多样,哪怕是按照酒品的搭配规则来一一调试,也有千百种不同的搭配方法。
特调酒品本质上跟艺术创作没什么两样,所以周青柏有时候也会放下手里的活儿,出去走走看看,找点灵感。
裴佑对酒不太了解,对他来说,周青柏柜子里那些调酒用具和各类酒品加在一起,比裴雨那些花里胡哨的口红色号还要令人难以分辨。
但或许人总是会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产生滤镜,裴佑偶尔在旁边围观周青柏研究新品时,总觉得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有魅力。
专注于酒品的周青柏大多数时候相当认真,他心无旁骛,对“创新”这件事有着极大的热情。跟平时那种“差不多就行了”的态度不同,在调酒时的周青柏对待自己也相当严格,连一点口感和味道的违和都无法忍受。
但他苛刻,却并不古板——对调酒的熟悉让周青柏无时无刻不显得游刃有余,这种近乎炫技的本能让他看起来相当有魅力,裴佑有时候甚至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种极具攻击力的压迫感。
说实话,裴佑很难拒绝这样的周青柏。或许从他在Black Bar第一眼看到聚光灯下的周青柏时,就注定了他永远会为了周青柏身上那不同于常人的闪光点感到惊艳。
这种惊艳没有随着关系的递进而逐渐脱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周青柏的决定是对的,裴佑坐在家用小吧台的对面,望着正对着青柠海盐垂眼沉思的周青柏想:他早该离开青山了。
脱离了让他拘束的环境后,原本沉淀在周青柏性格里的沉闷和低落彻底消失不见,他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开始变得耀眼起来,就像和氏璧终于从顽石挣脱出来,变成了一块宝玉。
“在想什么?”周青柏在裴佑面前打了个脆生的响指,轻笑道:“发呆半天了。”
“没有。”裴佑匆匆回神,冲着周青柏笑了笑,说道:“觉得你很帅。”
跟周青柏在一起时间长了,被他软磨硬泡的次数多了,裴佑现在对这种夸奖也是张口就来。周青柏显然很受用,笑眯眯地往吧台上一趴,问了声是吗。
为了方便动作,周青柏今天穿了一件很宽松的T恤衫,色彩分明的浮世绘图案整片地铺在白色的布料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比平时艳了几分。
“是。”裴佑说:“你比平时……认真很多,看起来很有魅力。”
或许连裴佑自己都没发现,他爱着周青柏亲昵撒娇的同时,也在被他的强势和锋利感不断吸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