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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地拉长了一点,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他声音很轻,偏偏像是带着钩子,裴佑下意识攥了一把阳台的栏杆,舔了舔唇。
“哎,我以为我没有分离焦虑的。”周青柏幽幽地叹息一声,说道:“我高估自己了。”
在南省的这段时间,周青柏和裴佑不说形影不离,也算得上朝夕相对了,他早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就能看到对方的生活,现在乍一分开,哪怕只有两个小时,他也觉得有点不习惯。
“那怎么办?”裴佑也被他勾得有点心痒,闻言垂下眼,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机,嘴里打了个磕绊,磕磕巴巴地说:“那要不,我……我现在……”
“那还是算了,太远了。”周青柏知道他想说什么,扑哧一笑,打断了他:“你哄哄我好了。”
“我在我住的小区看中一套房子。”裴佑忽然说:“八十平,两室一厅,精装修,暂时还没人住过,算是新房。”
“嗯?”周青柏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什么,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意有所指地问:“离Black Bar近吗?”
“我可以开车送你。”裴佑很快说。
周青柏扑哧一乐,说道:“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都想好了?”
裴佑被他骤然戳破,忍不住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他很少有这样急躁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星河湾回家的这一路上,他都控制不住地在想这件事。
就像小朋友总是觉得春游前一晚上异常漫长一样,裴佑居然也难得地感受到了这种带有些微焦虑的期待,以至于他甚至没法耐心地等待一切尘埃落定,而是想顺水推舟地把这件事尽早定下来。
但好在周青柏十分理解他这种心情,也没嘲笑他。他顺势又翻了个身,没等裴佑回答,就掀开被子把自己猫进了里面。
“好啊。”周青柏软下声音,说道:“听你的。”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清晰,狭窄的环境让周青柏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真切,裴佑望着窗外远处的马路和车流,忽然心念一动,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周青柏问。
“我也想你了。”裴佑突然说。
“嗯。”周青柏似乎并不觉得这句话突兀,反倒很受用似地,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听到了。”
“说起来,你明天晚上有空吗。”裴佑到底不太擅长温情,他眼神闪了闪,掩饰似地干咳一声,小声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妈认识,你要是有空,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明晚啊,可能不太行。”周青柏笑着说:“先等几天吧,过几天我去登门拜访阿姨。”
周青柏在人情世故上的处事是裴佑可望不可即的,他知道周青柏心里有主意,于是也没强硬地劝说他,只是说了声好。
分针悄然又滑过半圈,外面灯火渐歇,周青柏看了一眼时间,有些遗憾地往被子里钻了钻。
他明天不用早起,但裴佑明天还得回事务所销假上班,周青柏有意让他多休息会儿,于是主动收拢了话题。
“那……”周青柏顿了顿,说道:“晚安?”
“晚安。”裴佑笑了笑,说道:“快睡吧。”
“对了。”挂断电话之前,周青柏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明天给你寄点东西,你记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