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笑了笑,说道:“等会儿,有个先来后到。”
他说着转头看向裴佑,问道:“你想喝什么?”
“随便,你决定就好。”裴佑说。
周青柏似乎也没准备听他的意见,说话间就已经回头从酒柜上取下了想要的材料。
自从裴佑总过来Black Bar陪他之后,周青柏已经习惯了第一杯酒调给他。
他把一杯精致的无酒精莫吉托推给裴佑,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这才直起身,去应付其他客人。
裴佑习以为常地把酒杯放在自己手边,然后掏出手机,回了两条工作信息。
葛兴冷眼旁观,忍不住摇了摇头,挂着一脸勘破事实的沧桑,长长地叹了口气。
呵,男人,葛兴想,有的人前几个月还跟贞洁烈夫一样生怕跟裴佑扯上关系,现在才半年不到的功夫,就跟让人下了降头似的转性了,递杯酒还得抛个媚眼。
“怎么了?”他叹气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裴佑都忍不住问道:“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葛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忽然觉得,男人啊,真是种出尔反尔的生物。”
裴佑听得一头雾水,但又因为跟葛兴不算太熟,所以不好意思细问,于是只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自己手机上。
周青柏在Black Bar算是“特邀嘉宾”,很少像今天一样顶班,以至于一些老顾客今天空前的热情,特调的点单率都比平时高了三分之一。
甚至还有几个熟客过来开他玩笑,点名要喝拉莫斯金菲士。
“不来。”周青柏说:“累手。”
“那不行啊。”老熟客笑着说:“今天可就你一个人,不能撂挑子啊。”
坐班跟客串不同,没法选单子做,周青柏叹了口气,玩笑似地打趣两句,认命地从备用杯里夹出一根弹簧。
拉莫斯金菲士复杂又累人,一杯就要摇上十几二十分钟,等周青柏好不容易把看热闹的老熟客都“伺候”走了,只觉得手都酸得抬不起来。
吧台前重归宁静,周青柏一步三挪地往吧台角落挪了两步,用脚尖勾着凳子坐下,伸长了胳膊,指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裴佑手边的台面。
“手酸死了。”周青柏枕着自己胳膊,闷声打商量:“帮我揉揉呗。”
裴佑刚才就看见他是怎么忙活的了,闻言二话不说地放下手机,托着他的手腕握在手里,帮他轻轻揉了揉僵硬的手腕。
葛兴:“……”
周青柏懒懒地枕在自己胳膊上,时不时还“指挥”一下,活像个养尊处优的老太爷,葛兴憋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干咳了一声。
“周青柏。”葛兴说:“你什么时候变娇花了?”
“最近。”周娇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回嘴道:“怎么了?”
他旁若无人,好像压根不觉得自己跟裴佑之间的相处模式哪里不对。葛兴的视线来回在他和裴佑身上扫了一圈,见裴佑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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