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人家的衣服不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外套塞回了裴佑手里。
“我真得走了,来不及了。”周青柏说:“等明天,明天我给你带栗子蛋糕啊。”
他话音刚落,人已经窜出了办公室,脚步飞快地往电梯间去了。
裴佑目送着他出门,然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把外套重新穿回身上,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告诉周青柏他其实并没有多喜欢栗子蛋糕这件事。
他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个一二三,于是干脆决定不说了,反正他也不讨厌吃蛋糕。
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裴佑一个,他最后检查了一边今天的底稿,然后看了看时间,关上电脑,锁上办公室门,带着文件资料去了周苍山的办公室。
明明是亲兄弟,周苍山和周青柏的脾性天差地别,一个踩点下班,一个是事业狂魔。
裴佑上楼的时候,周苍山办公室房门大开,业务部的主管刚刚离开。
“裴先生。”周苍山见他进门,客气地冲他打了声招呼,问道:“有什么事吗?”
“想问一下关于东江公司的事。”裴佑把文件放在周苍山的桌上,说道:“他们的财务资料迟迟没传过来,我的组员催过了,但没什么结果。周总,您要不要帮忙催一下。”
周苍山愣了愣,接过文件翻了两页,有些为难地捏了捏鼻梁。
“先坐。”周苍山摆了摆手示意裴佑坐下,然后顿了顿,似乎在措辞。
“其实这公司……有点特殊。”周苍山说:“这家公司的法人是我父亲战友的儿子。”
周建国年轻时曾在陕甘线当过兵,那个年代的感情质朴而纯粹,随便拉出一段来就能让人记一辈子。
东江公司的前老总刘建成是周建国当时一个班上下铺的兄弟,他们俩一波入伍,又分在了同一个班组,白天一起拉练,晚上一起站岗,搭着伙地在风沙里过了好几年。
后来他们这一波服役期满复员转业,刘建成也没去安排好的工作,转而做起了生意,只可惜他事业运没周建国那么好,公司一直就徘徊在行业中下游,只能算作是个当地企业。
“现在市场经济变化这么快,几年前,他们公司跟不上发展,眼瞅就要破产,所以找上了我爸,想让他帮帮忙。”周苍山说:“他们当兵的那几年,有一次出去救灾,我爸踩空了石头,差点跌到洪水里,是刘叔拉了我爸一把——他救过我爸的命,所以我们也不能真看着他不管。”
周苍山跟周建国一样是从部队里摸爬滚打过的,对战友情极其看重,所以当初刘建成走投无路过来求帮忙的时候,他就松了口,决定全资收购了他们公司。
当时青山刚独立不久,财务运作起来也比周建国他们方便,于是周苍山干脆就把东江落到了青山名下,自己留着了。
刘建成为人良善,人品一直很好,周苍山只当自己替亲爹还个人情,一直没把东江当回事。
不过五年前,刘建成因病去世,临终前把公司转给了自己的亲儿子刘新,从那之后,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东江的控制权虽然在青山手里,但是碍于他爹的面子,当初我们也没重新指派管理层。”周苍山说“但是最近几年,他们每年的年报都是一塌糊涂。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去探探东江的底了。”
裴佑听懂了周苍山的意思,他沉吟片刻,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回去跟事务所说一声,你们这边方便时,我也可以出趟差。”
东江是青山全资控股的企业,如果账目做得一塌糊涂,对青山未来上市也有影响,裴佑要做内部审计,总不能放着这么大个炸弹不管。
“那就最好了。”周苍山闻言松了口气,说道:“那我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这次去需要多少人?”
东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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