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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然后把衬衫拿出来挂好,临睡前定了个闹钟,省的第二天迟到。
这处度假村已经开了十多年,两年前刚刚翻新装修过,扩了地,也新修了几栋活动楼。见面的餐厅就约在新楼群里,因为餐厅主打的是西式餐点和下午茶,所以上午时分看起来有点冷清。
偌大的餐厅大堂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服务生在预定位站岗。裴佑踩着点进了餐厅,然后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婉拒了服务生的服务,自己比对着指引牌,找到了A座三号包厢。
三号包厢的门大开着,离着老远,裴佑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比他大个一两岁,穿了一身墨蓝色的休闲西装,乍一看沉稳又靠谱,不像是在大街上随便拉来凑数的。
他手边放着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咖啡,看起来已经落座有段时间了。
他单手支着脑袋,正专注地看着桌面上的平板,连裴佑走近都没有发现。
裴佑见他没有抬头,站在包厢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他今天出门晚了一点,已然错过了裴雨耳提面命的第一条,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给相亲对象展现一个良好的绅士面貌。
而且面前的男人跟裴佑事先得知的印象相差甚远,属实跟“活泼”俩字搭不上边,裴佑犹豫了一下,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于是他权衡片刻,最后决定跳过这个步骤。
周青柏本来在看新一季度的工作报告,正被翻来覆去的数据折磨得眼前发花,就忽然看到旁边突然毫无征兆地伸过来一只手,在他的平板前叩了两下。
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先按下了锁屏,然后才皱着眉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这么不客气。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声,止不住地往下沉。
面前的年轻男人长得倒是不错,目测有个一米八,脸看着也很俊朗,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却又不过分粗狂,是那种第一眼很容易让颜狗生出好感的长相。
但问题就在于,他穿得实在太过正经了,从领带到袖扣一板一眼,什么都没落下,还配了一身黑西装,要不是颜值撑着,这一身活像个卖保险的。
这个时间点餐厅几乎没有其他人用餐,周青柏打量了对方一圈,猜测他应该就是自己那位“相亲对象”。
“请问。”
果不其然,下一秒,裴佑就收回手,站在桌边开口问道:“是周先生吗?”
“……周青柏,青色的青,柏树的柏。”周青柏站起身,干咳一声,迟疑地伸出手,问道:“您是……裴先生?”
裴佑嗯了一声,极短地跟周青柏握了下手,然后自然地坐在了他对面。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淡,配合着那副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颇有点冷肃。
周青柏平生最打怵这种成熟稳重还冷淡的正经人,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把葛兴骂了八百遍。
这跟明骚有一毛二分钱关系吗,周青柏咬牙切齿地想。
这简直是虚假宣传,告到消协都不冤。
周青柏现在越来越怀疑,葛兴说不定背后牵着一条黑色的婚恋介绍产业链,从算命大师开始,到相亲为止,撺掇成一对就能收一对钱。
否则他实在很难想像,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能让葛兴睁着眼睛说瞎话,对着面前的男人评论出“明骚”俩字。
在周青柏打量裴佑的同时,裴佑也在不着痕迹地端详他。
周青柏样貌有点随母亲,生得玉树临风,尤其是眉眼一块,眼角内勾,眼尾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也带着一点风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