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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调皮。
原烽去了烦难,通身舒泰,神采飞扬,只恨不得能马上见到叶宜彬。“那么子林?子林何时回来?距重阳已过了那么多日,他再不回来,养在厨房的蟹都要死光了!”他们约好,过了重阳回来相聚,便一起吃蟹,补庆一番。
“我回去之后,便让他回来这里。”叶老夫人莞尔,稍一思量,又道,“另外,你说得对,子林年岁也大了,再不是小孩子……男儿家,成家立业,别离父母是常事。今后,除夕和中秋若有闲便回来一趟,其余时候,他可不必总回来了。”
“老夫人……”原烽无比意外,又惊又喜,话都不知该怎样说了。
叶老夫人温言笑道:“既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称呼。不如,叫我伯母罢。”
原烽心头喜悦如艳阳金光万丈,连忙行礼:“是,伯母!多谢伯母!”
“我就告辞了。”叶老夫人唤来仆妇侍女,向原烽含笑点头后,便由她们簇拥着向外走去。
原烽一路将她送到大门。叶老夫人看到原烽吩咐备车套马,不由道:“就在此处止步吧。我自行回去,你无需远送。”
原烽却道:“周全些好,我送伯母到府上,一路也安心。另外,顺道接了子林,也省了府上人手再跑一趟。”
叶老夫人自然明白后者才是他目的所在。看他这样迫不及待,不禁感叹年轻人太过冲动,摇了摇头。后又一想,子林那般温温静静的性子,有这烈火样的脾性护着,倒让人放心许多,于是又暗暗点了点头。
番外四:望江南
夏日的午后,炎热里格外宁静。池里一枝枝粉色白色的荷花,鱼儿都怕热地躲到了荷叶底下,水面上波纹不起。连鸟雀们都安安静静,一声没出。
原烽跨进后院,看到叶宜彬靠在葡萄架下的藤躺椅上,拿着书睡着了。
轻轻走过去,到了近前,凝视那安静秀气的面容。
明明住在一起,却总像是亲热不够似地,相隔一日便总是想着……公务固然繁忙,可公务之外就是形影不离,按说相处也不少,结果几年下来,竟然还像刚刚相伴的时候,仿佛岁月眨眼就过了。
外出办差,行程紧张,气氛严肃,处置各种繁难事宜,无暇再想其他;可每当用饭歇息时,偶然想起他,心中就生出些喜悦;路上无意看见鸳鸯佩、同心结等饰物,也不禁露出神往笑意。
公务一了就直接往回奔,也没肯在那里多转一转,同僚打趣说,这没成家的比成了家的,还像成了家。
原烽静静注视他的睡容,唇边渐渐露出笑意。
叶宜彬在睡梦中,但觉有灼热气息覆上来,热意往身上蔓延,嘴唇脸颊都热透了……仿佛上一次与原烽亲热,与之缠绵厮磨,悸动热情引得身体颤抖不止……
他睁开眼,犹自微微喘息。
可眼前空无一人。
葡萄架密叶层层,支起大片绿荫。花已谢尽,叶间结了一串串碧绿的小葡萄,两只浅黄粉蝶轻盈兜转。
叶宜彬低头,看到手中的书已经滑落到了身上,随手拿起来,放到一边的小案几上。
他望着宁静无人的庭院,燥热与悸动还未消退……原烽外出检视沿县刑狱,总也要七八日才能回返,这才第六日。难道,这几日不见他,自己就做起了春梦么?
不觉脸上一烫,连忙拿起案几上放凉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缓下心中燥热。
这几年与原烽相伴,竟比当初设想的还要融洽……他们见解相似,志趣相投,相处间常常流露默契,每当此时,心中就有说不出的舒畅欢喜……或许,这就是当初他态度无礼,自己也不由自主喜欢上他的缘故?纵然彼此脾性不同,可内心里,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