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三天,云端一次都没再夜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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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对她从不设防,但商粲却自觉总是仗着这点去欺瞒云端。
“……大晚上的给你喝酒,我怕事情败露了我真的会没地方住。”
挽韶挺犯愁地嘟囔着,手上犹豫了半天才将酒坛递给商粲,对方低头嗅了嗅酒气,再抬头时表情似乎不太满意:“闻着不是什么好酒。”
“就你这身子骨还想喝好酒?好酒难道不醉人的吗?”挽韶冲商粲一瞪眼,又想起这人看不见,索性伸手去夺,“不喝还我!”
她伸出的手被商粲轻巧躲过,这人毫不讲究的抬手就着坛口喝了一口,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病态苍白的肤色登时就泛起淡淡的红来,笑道:“算了,看在你没什么银子的份上,我凑合凑合喝这个也行。”
被商粲噎的一梗,挽韶悻悻收回手,自己也开了坛酒,边喝边问道:“所以?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把我喊出来说想喝酒,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天可怜见,保持着良好作息习惯的妖主大人本来都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突然感觉到身边有气息,一睁眼就看到这人鬼似的站在她床榻边上,开口就是讨酒喝——真是欠了她的。
“……”
商粲没作声,又喝了几口酒后才懒懒应道:“没什么,就是馋酒喝了。”
真是人菜瘾还大!
对这人那点儿酒量多少心里有数,挽韶一时气结,但却能奇妙地理解商粲半夜偷偷找她要酒喝的行为——毕竟云端对商粲不是一般的着紧,别说酒了,茶泡的浓一点儿都觉得不行,这种不靠谱行径自然只能背着云端才能干。
挽韶心中有几分对好友未来生活自由度的担忧,带着怜悯与商粲悄无声息地碰了个杯,喝了几口后话也多起来,只是仍压着声音:“让云中君发现了怎么办?你有什么说辞吗?”
“没什么说辞。”商粲手上不自在地抚着酒坛的边缘,她今夜似乎喝的很急,酒坛子已经被她喝空了一半,说话时句尾都变得稍稍慵懒地拖着长音,“……我本来早就同她说去睡了的,眼下可不就是又骗了她一次。”
挽韶愤愤不平,翘起兰花指正义地指责商粲:“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怎么能又骗云中君。”
“……”商粲沉默半晌,又咕咚灌下一大口酒,低声笑道,“是啊,我这人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