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粲说着顿了顿,面上渐渐显出些温和神情来,低声道:“云端心思重,若是让她知道了,少不得又是几晚难得安眠。”
天道在上,她们两个能不能赶紧结成道侣啊。
仗着商粲看不到,挽韶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又拜。
“说起来,你这两天怎么回事?”
大约是从对云端的担心情绪中脱出了身,商粲很快又变回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大喇喇往桌旁一坐,一拍桌子道:“你溜得倒痛快——你知道我昨天晚上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商粲说着面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神情十分精彩。挽韶讷讷无言,认命地把到了嘴边的那句“知道”咽回了腹中。
……哎,恐怕商粲本人都没她知道的清楚。
当然,商粲和云端单独相处时发生的事挽韶是完全不知道的,但至于昨晚的事情原委——
挽韶默默抹了把脸,她可能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简单来说,她昨晚根本没出门。
更别提留字条说去吃什么栗子糕——就算她平时行事很不着调,但也不至于突然做出这种事来!整得像多少年没吃过栗子糕一样!太丢人了!
但是没关系,挽韶心甘情愿承受这样的罪名,并认错态度良好地面对商粲连连称是,诚恳地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毕竟她只是个从犯,至于主犯……
挽韶的心思默默飘到应该正在认真为商粲翻找妖物的那人身上,清清冷冷翩然若仙的云中君,与她昨晚老老实实在沐浴间墙角蹲着时看到的那个、紧张的同手同脚,但还是绷着脸推开门走进来的人,真是很难想到是同一个人。
总而言之,从商粲洗澡的时候开始,这人就根本没意识到她周围是怎样的云波诡谲。
挽韶昨晚本来认命地打算在沐浴间面壁等商粲洗完澡,结果刚走到墙角就听到门口吱扭一声,吓得她一个激灵转过头去,正好与犹豫着推开门的云端四目相对。
她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眼间领会了云端的欲语还休,并做出了她至今想起还拍案叫绝的举动——她飞快地窜到门边溜了出去,然后把云端一把推进屋里,并顺手带上了门。
天呐。挽韶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只觉得神清气爽,她今天撮合了一对有情人!
她心情非常好,哼着小调回到了自己房中,高高兴兴地倚到床头翘着二郎腿看起话本来,但还是觉得有点意犹未尽——商粲那傻子,别等会儿又把人赶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