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心中对自己三令五申,商粲努力神态自若地除了衣衫露出背部,攥紧了胸前衣袍趴到床上去,整个人僵硬的不像是要被上药,而是要被开刀。
……奇了怪了,之前在青屿的时候明明也让云端帮她上过很多次药了,怎么那时候就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
真是长成了不像话的大人。商粲心中悲叹,人家云端可只是在好心想帮你上药而已,你可不要多想。
“可能会有点疼。”
云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商粲感到她在身侧坐了下来,床板轻轻吱呀一声。
“我会尽量轻一点,但到底是在碰伤处,痛的话就和我说。”
“……好的。”
太丢人了!
商粲羞耻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难得庆幸自己现在看不见,不用面对这个难捱的场景。
是说“痛的话就和我说”这种话……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啊!这应该不是她的问题吧——她在原来的世界是不是看奇怪的东西看太多了?
发觉云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都能激起她的浮想联翩,商粲强忍住想拍自己脑门让里面不要胡思乱想的冲动,决定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装死。
身后的云端可对她这丰富的心理活动完全不知情,商粲很快嗅到了药酒的味道,云端在认真搓热双手后,小心地覆了下来。
“…畩澕…”
商粲默默收紧了抱着枕头的手,只觉得有种束手束脚的憋屈感。
云端一声不吭,认真地替她上着药,商粲知道要治淤青是要加上些力道适中的按摩的,她往日在青屿时就不安分,身上时常不知何时就磕青一块儿,那时不少时候就是云端安安静静地帮她上药,就像现在这样。
曾经的回忆驱散了些杂念,商粲稍稍放松下来,不知是云端手暖了起来还是药酒的功效,她总感觉背上发着烫,为转移注意力索性打破沉默道:“怎么样?我背上淤青很严重吗?”
“……还好。”云端迟了一会儿才回道,“看着很吓人,但其实已是在痊愈中,上了药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是吗,那就好。”原本因心里有鬼而大气都不敢喘的商粲可算是堪堪找回了自我,僵住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与云端闲谈道,“你可比挽韶手轻多了,那花妖手上根本没个轻重,上个药跟要我的命似的,简直像是要让我再受一次伤——嘶!”
话没说完就感觉背上一阵刺痛,原本轻柔的按摩手法突然加重了力道,激的商粲倒吸一口气,但身后的手很快缓和下去,半晌后传来云端的致歉的:“……一时没小心,对不住。”
“没、没关系……”商粲忍着痛,笑道,“是我不好,跟你说话惹得你分心了,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