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简直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见到人之后情绪激动冲的太快了的楚铭捂着被云端看都没看就毫不留情击中的腹部,欲哭无泪道:“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
*
“玉山君这是说的什么话。”
身处熟悉的茶楼中,商粲煞有其事地向楚铭点点头:“我们在幽冥鬼界时也一直很惦念你。”
这可不算是说谎,毕竟她那时候一直惦记着楚铭有没有按时燃起符咒把云端叫回修仙界,当然是在从云端处得知她丢掉符咒的事之前。
“哼。”总被人称赞稳重的玉山君很不稳重地冷哼一声,恨恨道,“如果真的惦念我,怎么会竟然还是琨瑶君告知我你们回来了的事?”
“……”
商粲一时语塞,默默转向云端的方向,身侧的人一声不吭,若无其事地将倒好了茶的茶杯推到商粲手里,轻声问道:“能自己喝吗?”
话中未尽之意吓得商粲连连点头,云端于是收了手,转向楚铭道:“我忘了联系师兄,是我不对。”
……忘了。
商粲十分震惊,手上茶杯都晃了两晃,好险没洒出茶水来让云端看见。云端向来行事周到,放在往日会出这种纰漏是不可能的,但想想她们自鬼界归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觉要对云端的异状负全责的商粲决定闭口不言。
浑然不觉面前二人关系发生剧变的楚铭余怒未消,语气还有些委屈:“我都提心吊胆好多天了!而且云端师妹玉牌的保命仙术还触发过了——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都准备去全都告诉望月师叔了!”
“你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指你还没去说吧?那可真是太好了。”
短短两句话惹得商粲也提心吊胆起来,得到对方生着气的一声哼后才松了口气。又听楚铭气道:“还有琨瑶君也是,他那晚自己上来过一次,但根本什么都没和我说!”
商粲是听云端说过裴琛曾去找楚铭说明状况,但并不清楚具体说了些什么。眼下楚铭嘟嘟囔囔生着闷气,道:“他上来之后先是说要去做些准备,然后就离开了好长时间才回来,只在最后匆匆要下去的时候才跟我说了一句‘我等可能需要多在鬼界待些日子,玉山君切勿担心’,然后就自己下去了!我连追都追不及!”
他像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般又生起气来:“烧符也没有用!我之后去打听才知道,他所谓的去做准备根本就是跟天外天的弟子们交代他要闭关一个月!真是岂有此理!”
“……”
商粲一时哑然,心道裴琛为了不让楚铭也跟上来真是做得挺绝,讪笑道:“没错没错,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两个也是!岂有此理!”
很快就被楚铭的怒气波及了,他一拍桌子道:“看在我这些日子费尽心思掩盖云中君失踪的事上,能不能有好心人和我说说鬼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