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侧立刻伸来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云端的声音郑重, 携着担忧道:“御剑也是, 先与我同行吧。”
并不意外云端能看出自己的异状,商粲点了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上了灵剑,手上不客气地圈紧了云端的腰,在手放上去时似乎感到脚下的剑稍稍抖了两下。
“无忧不好用吗?”
原主人商粲讶异道,很快恍然地挑起眉, 轻叹道:“它有时是不太听话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副老样子。”
“……”
云端沉默地轻嗯一声, 载着人的无忧倒是应声发出了清亮的剑鸣,像是不服气似的响了好几次。
在遮住眼睛的情况下御剑对商粲来说是很新奇的事, 视觉被剥夺让她其他的五感更加敏锐, 她感受到温煦的风抚过面庞, 鼻息之间都是来自云端的清浅冷香,让她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平和下来。
商粲无意识地往前靠了靠,轻声问道:“为什么改用无忧了?”
从最初见面时就存在心里的问题终于能够问出口, 商粲感受到云端的肩膀僵了僵,随即是有些不安的声音低低传来:“……因为把非望留在鬼界了。”
不能说是答非所问, 但也算是在避重就轻。商粲眉头一皱, 追问道:“是你自己把非望丢进忘川的吗?”
“……”
在长久的沉默后, 商粲才听到云端轻轻嗯了一声。她心中的猜想逐渐成型, 压的心头闷闷作痛。商粲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云端却自行继续说道:“我那时怎么也寻不到你,又是庆幸你可能还活着,又害怕是在我没来的时候错过了。”
此时说起来不过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云端的语气也并不多沉重,却还是让商粲心头一酸。她不想让云端察觉她此刻的情绪,刻意笑道:“所以就把非望留下,让它替你找我?”
云端似乎也轻轻笑了,却否定道:“不是的。”
“我那时想,也许是非望的名字不好。”云端语气浅淡,商粲感受到怀中人似乎悄悄向后靠了靠,声音透过贴紧的身体传来,显得有点闷,“想着兴许就是因为拿着柄叫非望的剑,所以我才一直找不到你也说不定。”
“……什么话。”商粲轻声道,“怎么还迷信起来了。”
云端无声地笑了笑,侧过头看她:“不知怎么的,那时候这个想法就是特别强烈。”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非望的名字不好吗?就在我刚刚拿到非望的那时候。”
“一定是因为我心存非分之望,故而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吧。”云端的声音很轻,混着风声落入商粲的耳畔,“所以我把它丢进了忘川。回到青屿之后就以佩剑遗失为由用起了无忧。”
此前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语气淡淡,云端此时却突然声音一沉,蕴着浓重的后怕:“我那时冲动,没想到它会生出那样的剑灵,把你卷进忘川……”
隔着白布都能想象出她面上的悔意,商粲下意识用鼻尖蹭了蹭云端的头发,笑道:“什么忘川?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该谢谢它才是,让我做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