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贤妃冷眼瞧着道:“原来宁王十二三岁时就可随意出入崇极殿了?莫不是宁王殿下有陛下的特权吗?”
姬姚清依旧是平静道:“贤妃娘娘慎言。陛下可还记得,宁王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一直不见好,皇上心疼宁王便让他跟着臣的师父,让师父为宁王殿下祈福。这才让宁王殿下转危为安。”
帝不由得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李宗渠的体质一直算是不错的,可唯独那一年灾祸不断,那时帝同淑贵妃的端顺公主刚刚因为疫病过世,淑贵妃本就伤心欲绝,帝怕李宗渠也遭此祸事,才让当时崇极殿的大祭司带着宁王,为他祈福。
董贤妃见帝的眉目渐渐柔和,便知道帝想起旧事心软了,便添油加醋道:“那便是了,大祭司也是从那时开始对宁王殿下起了别的心思了吧。”
姬姚清不由得冷笑道:“贤妃娘娘,臣的身心早已经献给了杞国的子民,又怎会同宁王有些什么?宁王来臣这里不过是替早过世的端顺公主祈福,愿她早登极乐。”
“你胡说!”阿娇听了姬姚清的辩驳,气得大吼出来:“你明明就是喜欢宁王,还不知羞耻的日日写他的名讳。如今却拿端顺公主出来说事,真是笑话。你敢对着你师父的灵位发誓你姬姚清从未爱慕过宁王,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吗?”
姬姚清看着双眼猩红,疯魔了一般的阿娇,道:“阿娇,你若是因为那日遭了罚记恨我,我不怨你。可你要知道你现在所言,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更何况我清者自清,为何要让已然安眠的师父为我不宁?”
帝听着两个女子的争执,抬手烦躁道:“够了!说这些都是没有凭据的。若无实质性证据,便少来朕面前胡说八道。”
董贤妃身子一僵,见帝要将此事翻篇,忽而跪在地上道:“皇上,此事必有蹊跷。皇上不能因为宠爱宁王而不顾惜天下苍生。臣妾觉得应当检查大祭司的身体,确认大祭司是否还是忠贞之身。”
董贤妃此言一出,帝眼眸更加深沉,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检验大祭司的身体?她是圣女何人可以随意触碰?”
董贤妃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她知道这是扳倒宁王最好的办法,她被淑贵妃母子压了这些年已然是够了。她已经安排了嬷嬷,只要嬷嬷给姬姚清检查,就算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姬姚清身子有些轻颤,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硬生生强加的耻辱,无论是否是真的,她都很难再去面对她死去的师父。
可她别无选择,她不能连累宁王,不能让他背上这样沉重的罪名。
师父说的对,她的爱本就是一种罪过,她的爱是一定会伤害了他的。是她太执迷不悟,这才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
姬姚清忽然跪在地上,惹着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臣,愿意验身。臣一心为国,别无他求。臣不能白白被人污了名声,更不能让帝子背了这样的罪名。”
帝握着手里的冷玉棋子像是要将棋子捏碎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是帝王无德……
帝心中难以决断,正当纠结时,外头传来女子清冷地声音:“本宫还不知晓,如今这后宫是董贤妃当家了,这样大的事情可以越过本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