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小雪如酥,远处江上雾着浅浅一层白雪,烟波浩渺。
窗玻璃上哈着温热的湿气,偶尔串成水珠往下滴落。
沙发边章晚期待的看着温舟勍在她杯中倒下清浅白酒,酒落声如珠玉撞杯,叮咚间更勾得她五脏庙跃跃欲试。
她双手都伸出去接酒杯,“老温,走一个。”
温舟勍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个,章晚再等不及,端起来就要喝,细白的手指按在了杯口。
“啊?”章晚呆呆看他。
“捧着暖暖手,闻一闻酒香就可以了。”
“不可能吧……”
“可能。”
她瞠目看了眼酒杯,近在咫尺,“太残忍了吧……”
冬日,煨酒,飘雪。
此时不喝一杯,也太说不过去。
“残不残忍,低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章晚呆呆低头,隔着大肚皮,好像与孩子对视上。
孩子:“妈妈,我不会喝酒哦……”
章晚:“……”
裴瞳瞳就是在章晚抱着抱枕,郁闷的看着窗外的雪景,听着旁边人小酌发来的细碎声音而磨牙又羡慕的时候打来的,她一个劲的叫苦连天,称自己快要在学校冻死了,被子湿润润,每天晚上盖被子像裹了个小孩没晒干的尿布,散着些阴潮味道。
云城的冬日就是这样,潮湿阴冷好似渗进了骨头里,偏偏还没有暖气。
章晚哭笑不得,清理了一间客房出来,让她周末的时候住。
虽然被不速之客扰了清晨好事,温舟勍做菜水平却是一点没因此降低,裴瞳瞳到的时候,先是被迎面而来的暖风烫的心胸开阔,整个人脱离外面冷冰冰的空气后活了过来,又在看到满桌子菜后,再也忍不住喊:“老板娘,你真的没有弟弟能介绍给我了吗?”
居家、体贴、做饭、温柔,还有一流的学术能力,这样的男人她寻便了大学城也没能拎出来一个。
章晚笑着先接话,“亲弟弟没有,表弟倒是有几个,你应该还见过。”
裴瞳瞳脸色立马耷拉下来,“看不上。”
她想起吃饭时碰见的那群温家亲戚,里面男孩虽然是长相过关,可是浑身散发的恶臭味,隔老远她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