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远走近,蹙眉看他,“松开她。”
商渔抿了抿唇,看温舟勍:“你先松开我。”
温舟勍抓着她的手在颤。
商渔顿了顿,“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本来就是爱他,爱到没尊严,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温舟勍一窒,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上漏了很多洞,到处都在流血窜风,拉着她的手也无力垂下。
商渔沉默的看了他一会,“温舟勍,你别再来找我了,卡朗……卡朗雪山的不是真正的我,我为什么去卡朗你也知道,你喜欢的……喜欢的我才是假的。”
厉斯远哼了声,商渔立马看向他,有些紧张解释:“卡朗也没……没发生什么事,阿远你别多想。”
温舟勍漠然地看着商渔,那样的三个月,在她眼里,也只是没发生什么事。
厉斯远眼尾冷冷的从他身上掠过,转身走了。
商渔立即去追,声音还在低低传来。
“阿远,我不喜欢他。”
“真的。”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你吃醋了吗?”
“不要啊,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的,喜欢十六年,还要以后都喜欢。”
“……”
温舟勍已经很久不去想这六年间与商渔的四次见面了,只是那满玻璃的照片映入眼帘,像是一把锤子,一把将那时候的回忆砸了进来,仿若脆玻璃,锋利,随便一划,都是深可见血。
回忆戛然而止,银灰色电梯里变得冰冷,仿若走进一间狭小的冷库。
旁边是冷冻的商渔,早已失语,她像涸辙之鱼,嘴嗫嚅半天,发不出声音。
半晌,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老温,你还……”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门外商强仕端着紫檀小茶壶,看到两人,似若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没好气道:“倒是让我好找,你,跟我过来喝茶。”
他不客气的点了下温舟勍,随后直接转身而去。
温舟勍抬步跟上,商渔踮脚追了一步,“老温,你不要伤心,你不高兴我也很难过。”
温舟勍侧身掠了她一眼,片刻叹气,拍了拍她的头,“没事。”
说完,他转身离去。
商渔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低头,压下眼角酸涩,狠狠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