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日的均匀呼吸声,表明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已经醒了,悄寂无声,屋外呼啸的风进了房间,像小姑娘害羞低下了头般变得粘稠暧昧,流动缓慢起来。
“过12点了。”商渔声音略哑。
“嗯。”
回来路上两人又冷又饿,回来后累瘫直接从傍晚睡到了深夜。
“我18岁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偏头向温舟勍看过来的。
温舟勍看不见,只是听到同一枕头边窸窣的摩擦声传来,不是缥缈氤氲的空气告诉他,是脑袋下软热的枕头通过固体传声告诉他,落在耳膜,异常清楚。他单是想象着她温热的脸是如何擦过他脑袋下的枕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将目光意味深长的落放在了他身上,喉咙就无意识的上下滚了滚。
咽下唾沫,或是其他,比如欲|望……
“嗯。”他无意义的回答。
“也没有吃成烤鸡呢……”商渔遗憾的说,谁能想得到她18岁的这天会是如此的兵荒马乱,仍旧吃着血液里似乎都要开始流的羊奶和下辈子再也不想吃的馕。
“是啊……”
破木屋外狂风呼啸,荒郊野外,小木屋像是一叶孤岛,屋内狭小安静,空气粘稠流动。
因为遗憾,亦或是补偿。
黑暗中,不知是谁先吻向了对方,破了界线的把唇咬在了另一个人的唇上,破开口子,想要钻进里面的温柔,寻求补偿或是给与安抚。
卧室有野兽,山谷作乱。
*
温舟勍手被商渔按住,羞恼瞪他“你别再折腾这里”,然后又质问他对回忆的粉饰:“分明是你先吻得我。”
温舟勍既不放过手上,也不放过嘴上,反问:“胡说,是你先吻得我。”
酥麻触电般席卷到头上,商渔又羞又恼,身体扭了下,他的手也跟着起伏。
“我只是遗憾自己没吃成烤鸡,你趁着我伤心脆弱,没有心理防线的时候俯身过来吻住了我,你还掐住我的下巴让别躲,舌头就溜了进来。”
温舟勍否认:“绝对不是,是你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好像在寻求安慰的小羊羔扑进了我的怀里,勾住我的肩膀抬头吻上了我,吻技青涩生疏,在我怀疑你是想把我的嘴唇咬烂好发泄自己没迟到烤鸡的不满时,竟然还敢坏心眼很大胆的把舌头钻了进来。”
商渔不满,哪顾得上温热又坚硬的剑柄威胁上她,“这是我的初吻,我怎么可能记错,就是你先吻得我啊!”
对于之前羊奶那次冲动,商渔不准他提,温舟勍也没打算认那糟糕的技术和冲动把初吻夺了,两人非要把这次认作初吻,再争个你死我活,
温舟勍声音沉沉,嘴上依旧据理力争,“我虽然比你大,但是……那也是我的初吻,你先吻我然后整个人都趴在了我身上……就像现在,我怎么可能忘记。”
“你!”商渔咬唇,又羞又恼:“现在是这样,不代表第一次是,是你先吻了我,你抢走了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