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抽了抽的林老太悲苦望着阮秋娘:“这孩子吃心了。”
阮秋娘表情木木的。
林老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何止林墨北吃心,阮秋娘也吃心了,一个不好,真要妻离子散的了,长卿这个混账东西,到底躲哪儿去了。
一整晚林老太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盼着林长卿能回来,盼到天亮都没等来林长卿。心慌意乱的又熬了一天一夜,林老太身子马上就撑不住了,可没等到林长卿回家,她都不敢歇息。直到巡捕房的人上门,让他们去巡捕房认尸。
林老太晃了晃勉强撑住了,嘴中喃喃:“不可能,肯定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
来人不耐烦地催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要不去认就扔乱葬岗了啊。”
林老太紧紧抓着阮秋娘的胳膊,抖着声音:“去。”
阮秋娘已经顾不得怨愤,整个人都傻住了。
便是林墨北也傻了,亦步亦趋跟着前往巡捕房。
见到躺在那里的林长卿,林老太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那声音几乎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长卿!”林老太趴在冷冰冰的尸体上,恨不能躺在那儿的是自己换回儿子。
便是阮秋娘和林墨北,也只剩下悲痛。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淹死,长卿是会水的啊。”阮秋娘喃喃自语。
巡捕房的说辞是失足溺水身亡。
“大娘,爸爸,爸爸手腕上有勒痕。”眼尖的林墨北发现异常,扯了扯阮秋娘的袖子小声提醒。
阮秋娘急忙去看手腕,果然有,连脚上也有,她大喊起来:“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他不是失足,他是被人害了,你们看,你们看啊。”
趴在林长卿尸体上的林老太几乎是弹跳起来:“是谁,是谁害死了我儿子,是谁!”
一旁的巡捕神情冷漠:“他就是自己倒霉掉江水里淹死的。”
“你胡说,你看他手上脚上,分明是被人捆起来过,肯定被人扔进江水里害死的。”林老太声嘶力竭。
然而没人理会她,她想哭想闹,巡捕房可没有敬老的概念,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把林家祖孙三个连带着林长卿的尸体一块儿轰了出去。
林老太抱着林长卿的尸体两眼充血:“没有王法了啊,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