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这是打算把做媳妇的本份推给丫头婆子吗?”王元儿重重地撂下茶杯,眼神锋利的看着她:“这服侍翁姑舅是做媳妇应有的本份,阿爷阿奶既随着你们这一房住,我爹娘又是早逝,二叔和你伺候着两老终老是应该。哪有丢下两个年迈的老人在家,你和二叔却在任上单过的道理?你们这是想不孝吗?”
张氏料想不到王元儿会突然发难,而且还把不孝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她头上,这可是要死人的,无论如何她也戴不得!
“这,也并非是我不愿意回去,只是你二叔一个人在任上,我哪里放心得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照顾你二叔都二十年了,他哪里离得开我?”张氏强辩道。
王元儿笑了出来,可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道:“二婶你放心不下二叔,你要是担心二叔的身子没人照顾,不是有郁姨娘吗?她一个姨娘,照顾老爷也是在情在理的事,你还怕她照顾不好吗?”
张氏最不愿意的就是听到郁姨娘的名字,沉下脸道:“她一个贱婢,知道什么?不就以色侍人?你还要抬举她不成?”
“你既然知道她一个贱婢,你这做主母的,是要和一个贱婢争宠而弃翁姑舅不理吗?传出去也不嫌丢人。”王元儿话锋一利。
“我,我……”
“抑或是,二婶你是舍不得在蓟县敛财的好机会?”王玉儿冷笑问。
张氏愣了愣,眼神躲闪着:“什么敛财,我不懂你说啥?”
“你还给我装蒜!”王元儿怒极,把茶杯砸在地上:“你顶着知县夫人的便利,借机揽财,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还有那长兴侯家的公子,作出那起子淫人妻女的混帐事,你收了人家银子还想帮他反咬人家一口?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你那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张氏脸色微白,心中暗道这事怎么叫她知道了?
“要想见知县大人,想要断案,先交了银子才能。好,你可真行啊,这样的发财之路你也想得出,你这知县夫人当得可真是威风八面啊!我倒是想知道,你拿着人家的冤银子,夜晚可睡得着?可有冤死的人来勾了你的魂去?”王元儿冷冷地笑。
张氏这下是真的有些惊惶,她和许多人都害怕神鬼,乍听王元儿这么一说,顿时尖叫出声。
“住口,你住口。”她白着脸,大声道。
“长兴侯家那周公子,这样的人渣,你竟然还想把他说给我们兰儿?你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失心疯了?谁给你的狗胆子,敢这么算计我们兰儿,啊?”王元儿怒斥道。
“人家长兴侯府有什么不好的?这人谁无过,那周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那是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亲。”张氏吞了一口口水,辩道:“我这不是心疼兰儿,想她寻个好人家,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好心着雷劈,你不愿就不愿,哼,当我瞎忙活一场,我也不碍了你的眼,这就走。以后你请我都不来。”
张氏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她到底聪明了一会,知道这时不能和王元儿硬碰硬,而且她也怕王元儿抓着她让她回去侍候两个老家伙的事,还是走为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