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太怒不可遏,每个院子都是五筐的炭,怎的不够,非要找了王元儿来对峙。
还是程氏多了个心眼,先找了人去打探,一听只是两筐,登时心惊,再往下一查,才知是那章婆子昧下了私自去卖了。
崔太太直呼冤枉,她哪里知道这婆子这么大胆。
“章家的是你的陪房,没有你纵容,还敢昧了正经奶奶院子里的用炭?你冤枉?你冤枉个鸟,分明是你御下不严才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崔老爷暴跳如雷。
崔太太一个劲的哭。
程氏头大如牛,这事其实她也有点察觉,只是没想到那婆子这么大胆,也没想到王元儿会拿了这样的小事来作筏子。
亏她以为王元儿心气儿高,会悄然的自己花了银子来买炭用呢!
可如今……
程氏终于明白,如果她继续小看王元儿的出身和头脑,只怕有的是亏吃。
眼下,只能先赔罪了。
程氏挺着大肚子作势要跪,都是她管家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母亲在生病也不知这样的事,她愿意把自己院子里的炭都先匀在弟妹院子里用。
崔太太哪里舍得程氏怀着自己的孙子跪着,万一有个什么损失可怎么办?
当下,哭着闹着说事已发生,他要罚,就罚了她好,别拿了她可怜的儿子的孩子作筏子。
崔老爷气得不轻,想到长子,又看到程氏那大肚子,气呼呼的叫了人来,将章婆子一家没收了财产,全部发卖出去。
“你要是再敢这么给老二媳妇没脸,连累了咱们一家,你就回你家去。”崔老爷拂袖而去。
崔太太气了个倒仰,骂了几句,好容易在程氏的安慰下才渐渐平息。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王氏,是我小瞧了她。”崔太太咬牙切齿,恨恨地道。
程氏劝道:“娘,咱们别斗了,二弟妹也不是坏心的,二叔对相公也是好的,将来若能提携我们这房一二,也算是有个后着。”
崔太太脸一沉。
程氏忙道:“媳妇没有别的念想,只想好好侍奉相公终老,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好好教导成人,二叔若是念情,帮扶咱们一而,媳妇就心满意足了。”
崔太太呼吸微窒,仅仅抓了她的手,也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他不敢不帮,他不敢的。”
程氏默然,心中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