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没个好气的说他:“这都是大人和女人家的事,你一个小郎君来凑什么热闹?”
宋礼玉哼了一声,背着手跟个大人似的,仰着下巴道:“这么大的事,这家里就几个女主子,宝来才那么丁点小,哪能给你们撑腰?我既然叫你一声姐姐,自然得跟个男人似的给你撑腰镇场子,不然,娘知道了肯定说我没个担当,连姐姐都护不住。”
王元儿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还是感动,嗔道:“懒得和你扯,你要去也可,别闹得太狠了,严家可以不要脸面,我们清儿可是要的。”
“知道了,就你嗦。走,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宋礼玉金刀大马的阔步往前走。
王元儿摇摇头,这个干弟,总不按常理出牌。
花厅。
王元儿这是头一次见到严老太太,老人家年近六旬,满头银丝,双颊颧骨略有些高,显得有些刻薄,一张嘴更是薄薄的,兴许因为保养得当,皱纹倒不像王婆子她们这般年岁的多。
最让王元儿不喜的是严老太太的一双眼睛,极是锐利,看着人时总带了几分审视和考究,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就在王元儿打量严老太太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打量她。
满头乌黑的青丝只挽了个纂儿,上面并无太多的首饰,只一支碧玉钗和一支玲珑镶宝步摇,耳朵上戴了一对花生米大小的珍珠耳坠子,穿了湖蓝色兰花宝相花湘裙并缠枝石榴夏衫,显得出尘脱俗。
她已然长成,比那刚及笄的姑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沉稳和成熟,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是坚韧持重,让人觉得此女不简单。
是个不好对付的!
严老太太皱了一下眉,听说这王家的大姑娘还没嫁,而和那个什么崔大人似有些不清不楚的,双眸不禁闪过一丝鄙夷。
丧妇长女,一个老姑娘,也不嫁人,无名无份的和人腻歪,不也是无媒私苟么?
“大姑娘,我这是给你请罪来了。”严太太等王元儿坐下,立即就开口。
严老太太很是不悦,睃了自家媳妇一眼,他们是长辈,那有对小辈说请罪的话?
不过她想到自己孙子的前程,也就不出声,只看向王元儿。
王元儿端起茶碗,正欲喝一口,闻言便看过来,似笑非笑的道:“哦,严太太这话是言重了,这罪从哪里来?”
严太太脸容憔悴,听得这么问,也是一脸尴尬,心里将丁玉馨那小贱人骂了个数千遍。
“还不是我这不肖儿,他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这才……”严太太扯过自己的儿子,又问:“怎不见三姑娘呢?”
“严太太这话问得可好。”王元儿冷笑:“我妹妹昨儿被不知哪来的贱蹄子给惊着了,如今正躺在床上养着呢!”她话音落下,又睃了那严宽一眼,见他面露急色,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