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儿一愣:“咱们镇子没有女子学堂吧?”
王元儿点点头,眉尖微蹙,道:“咱们是定了型了,可兰儿还小,还有可塑的空间,如今日子过好了,不能委屈了她。”
她们几个姐姐,都是做着粗活大的,兰儿虽然出生时日子也并非好过,五岁的年纪就没了娘,更是让人疼惜,今年翻了春,她就九岁,离及笄还有些好几年,王元儿盼着她学得好些。
“县里头才有学堂吧,可这一来一回好像有点儿麻烦,毕竟不在镇上。”王清儿说道。
“我问过县令夫人,确实是有个学堂,咱们镇子离县里也是两个时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其实,要是能请个女夫子在家,倒是更放心些,不过这束脩定然也更贵!”王清儿道。
“女夫子可遇不可求,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女夫子愿意上门。”王元儿失笑。
王清儿呔了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出大把的银子,还怕没女夫子?”
“且先看吧,先让她去学堂感受一下,要是有合适的女夫子,再请来家。”王元儿沉吟片刻道。
王清儿点头:“那宝来呢,大姐,当真送去给姥爷启蒙?”她嘟起嘴:“他这么小,我还真舍不得。”
王元儿苦笑,她又何尝舍得,但孩子,尤其是男孩儿,不能养于妇人之手,宝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她是寄予了极大的厚望的。
……
晚间,王元儿就着灯火看了几页书,转头看出窗子外面,雪仍在飘飘扬扬的落着,有风吹来,窗纸也被吹打沙沙作响。
踢踏踢踏。
王元儿似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而又摇了摇头,这样的年夜,又怎会有马蹄声呢?
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
他向皇上讨到旨意了么?
他不说,自己不会成天惦念,可他说了,自己少不得要想着这个事能不能成。
她并非圣人,也并非冷情冷心,哪里表现得浑不在意?
王元儿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合上书本,准备吹灯去睡。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王元儿给吓了一跳,这么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