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家陈府,云阳郡主今儿办了个赏花宴,请了好些夫人小姐公子前来耍,说是赏花,其实就是想要为自己的嫡女挑夫婿的,陈小姐可是十三岁了。
戏台子上的人正在唱戏,云阳郡主陪着身边的夫人一边听戏一边说话,有嬷嬷在耳边说了两句,她有些惊讶,对身边的人点了个头,便自去花厅。
王管事规规矩矩地坐着,一见云阳郡主进来,立即站了起来行礼。
云阳郡主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问:“都是些什么东西,呈上来瞧瞧。”
王管事便将手边的包袱打开,每样东西都呈了上去。
云阳郡主慢条斯理的看着,瞧着那清晰的镜面倒是有些讶然,拿起来照了照,道:“这倒是清得很,留着给小姐顽。”
又看了一下其它东西,兴致盎然,便轻笑:“倒是个会花心思的人。”
这么说这话,又有丫头进来回话,说了几句,云阳郡主的脸沉了下来,冷笑道:“小贱人生的庶女也是不安分的,一个庶女还敢如此出风头,是想要拼什么?”她冷眼瞧着手边的东西,忽而一笑:“去,将二小姐叫进来,就说我这有些新鲜物让她拿了去和其它小姐们耍。”
“是。”
王管事低着头,心中是感慨,说那王大姑娘是运气好还是怎的呢,恰逢遇着这样的场合,自家主子有心要为小姐拉人气立威信,今儿小姐将这些物事拿出去一晃,只怕那个小铺子会迎来好些生意。
这也是无心插柳的误打误撞了,这云阳郡主有心给自己的女儿立威,拿着王元儿送来的东西出去,那陈小姐身边立即围了许多的姑娘,吱吱喳喳的说着这个东西如何有意思,都问哪得来的,把那好容易用画工引来许多小姐的共鸣和夸赞的庶女风头一下子压了下去。
而这么一小闹,自然而然就有不少人知道了西城八里胡同,有家卖舶来品的商铺,叫什么宝来洋行的,听说里头有不少极有意思的新鲜玩意。
一时间,就有不少人来瞧个一二。
翌日,王元儿明显感到客人要比开张的第一日更多,而且看穿着都是十分体面的,有些甚至是下人打扮,可买的东西,却是毫不手软。
京中的人家规矩大,小姐们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有未出嫁的姑娘能自由自在的在外头行走,要买啥,自然是派身边的嬷嬷丫头和小厮出来了。
王元儿心中有数,只怕自己的那点小算计是起奏效了,不由欢喜不已。
如此几天,宝来洋行的生意好得让人意外,这货品卖出去不少,便是那比较金贵的自鸣钟也卖出去两个。
当然,卖得最好的都还是夫人小姐们喜欢的各色小玩意,那些东西要价不贵,也新鲜,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或者是打赏给底下的下人,都是十分适用的。
开张第四天晚上,收了铺子,王元儿盘点了账目。
王清儿坐在一旁,手里拿了一个万花筒在把玩,一边看王元儿在算账,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