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唐家是真要完了。”崔源敲着桌面,道:“何家当年贪墨得了个灭族之灾,唐家能不能逃了这一劫,那就自求多福了。”
贪墨十万金,换了个灭族抄家的下场,总要一视同仁才是。
不过,崔源也不甚在乎,唐家于他来说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多少关联。
“你今年便要考核满了,回京是入工部?”崔源问起李贤。
李贤于河道上有成就,应该会进工部。
“随圣上指,我倒是觉得,在这镇子也挺好,远离朝堂的勾心斗角,日子也舒心,回京,免不了顶着面具做人。”李贤往椅子后一靠,斜看着他,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进这市舶司,不过圣上要主理新政,你又是心腹之臣,倒是适合。”
“如你所说,镇子更舒心,京城虽繁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累人。”崔源垂下眼帘,远离那些算计,他也觉得极好。
“你大哥……”李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开了市舶司,和番外通了商贸,那边医术有咱们国不及的,兴许能找到番医来看。”
崔源抿起了唇,想起大哥,也不知再想到什么,嘴唇抿得极紧。
他不欲多谈,起身告辞。
李贤将他送走,也是轻叹了一声,不管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小户,总有各自的烦恼事。
王元儿听说唐老封君中风了,微微惊讶后,倒也没多在意。
老人家,上了年纪,又是一而再再而遏的受打击,气急攻心,中风这样的事在所难免,如今只是瘫痪在床那也就罢了,若是将来听到唐家完蛋了,只怕要被活活气死也有可能。
王家。
王元儿被叫到正屋议事,为的是从唐家那退回来的二百五十两纹银股金。
“虽说这银子比当初投的少了一截,但总好过命悬在裤腰上。老二没个差事,福全也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家里也不能就这么下去,便是山也有吃完的一天,也得开源,我就想着要不要重新把木匠铺子开起来。元儿,你主意多,觉得这可行不?”王老汉看向王元儿问,他倒是一心想要重新开木匠铺子,好歹将来死了也对得住老祖宗,但经了这么多事,他也想听听王元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