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尔冬搅动着汤水的一顿,冷哼一声,讥诮道:“还能怎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孩子还能保住吗?”眼看见宣雨的秀眉皱起,不由气道:“你该不会是同情她吧?啥叫自作孽,这就是例子。亏你还同情,若不是老天开眼,倒在血泊的,就是你了,你当那疯婆子会同情你?”
听着孟尔冬带着责备的话,宣雨的瞳孔一缩,咽了咽唾沫,艰涩地道:“孩子,总是无辜的。”说着,又将在腹部上来回抚摸。
孟尔冬斥责的话在看到她低头怜悯的表情,顿时噎在了口里,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医生说你受了惊吓,胎气有些不稳,也要好好保胎。”
宣雨听了心里又是一紧,紧张兮兮地看着他问:“孩子有事吗?”
“所以我才叫你别想太多。”孟尔冬将一勺子汤水递到她唇边:“喝点,补气血的鸡汤。”
出了这样的事,宣雨本没有什么胃口,但听的孩子有些不稳,也乖乖地张开口,将汤咽了下去。
孟尔冬一边喂,一边似不经意地道:“这里也不太平,要不明天我陪你出国散散心,也顺便养胎。”
他和风清云通过电话,才知道宣倩柔的孩子没了,风家自然不会罢休,又有这么多人看着,风清云的意思是想让他带着宣雨离开一阵子,避开这场风波,等事情明朗了再回来。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讥诮,是宣倩柔自己作妖弄成这样,为什么要宣雨离开?
风清云却说了好些厉害,不说两人争执没有第三者在场,只说宣倩柔是弱方,还有这么多人亲眼目睹,宣雨已是半坐实了罪名了。
孟尔冬当即发火,既然没有人看见,凭什么就认定宣雨动的,分明是她自己害人不成自己掉下去的。
风清云只说了一句,只怕宣雨受不了这样的冤屈,纠缠多了,伤心的同时也伤了孩子,有了医生的一番话,这才让他考虑起来。
宣雨一愣,看着他,眉皱了起来,说道:“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孟尔冬和她的双眸对上,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洞穿一切似的,不由微怔,咳了一声别开眼去。
“出了这事,风家几个长辈还有你们家那个母老虎,怎么会罢休?我的意思是,出国避开这个风头,过一阵子再回来。”
“冬子,你也不信我?”宣雨脸色微变,唇抿了起来,似是有些受伤。
孟尔冬大急,将汤碗放在茶几上亟亟地说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那边的人信吗?”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不是怕你动气伤了身吗?医生说你不宜动气动怒,否则。。。”
宣雨脸色稍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冬子,你难道也糊涂了?我这要是一走,不是坐实了是我将宣雨推下去的罪名吗?”
如果她立即消失,才是真正的自己担下了那十恶不赦的罪,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心虚才畏罪潜逃,这样的罪名,她担不了,也承受不了。
“但是。。。”孟尔冬还想要说话。
宣雨摆了摆,目光落在墙壁上,幽幽地说道:“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事摆明了就是设计好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