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忽地,她将双手放在唇边举成喇叭状,大叫出声。
仿佛被她尖利的高分贝所惊,还是雪落在江面上而引起的浮动,又或是因为旁的,那岿然不动的江面一圈水纹微微荡漾。
“啊啊啊!”宣雨见此,又大叫了几声,引来经过身边的一对情侣的侧目,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她。
宣雨不为所动,疯子又如何,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早在多年前就是一个疯子,只要高兴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和着寒风,她一遍又一遍的对着江面大吼大叫,直到将心中的憋屈全部宣泄出来,双手才疲倦地垂了下来。
一阵北风吹过,她忽而觉得脸上有些凉意,伸手一摸,湿湿的,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竟流泪了。
凛冽冰寒的北风吹过,那低得让人发抖的气温,很快将脸上的那丝凉意凝结,冰冷冷的,透过皮肤直钻入心底。
她忽地嚎哭出声,像个孩子似的蹲下来,环抱着手,将自己埋在膝盖里呜呜的哭着。
是不是如宣倩柔所说,只要解开那个谜,你就会放开她的手,回到我这里?可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仅仅是因为那个谜吗?
要去赌吗?解开,化身成仁,要么活,要么死?
“宣雨?”
就在宣雨埋头痛哭的时候,一个温淡的女声忽而在她身侧响起。
宣雨抬起头,泪水尚未来得及擦干,看了过去,意外地看到此时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于子清。
“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于子清淡淡地绽开一记笑容,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
宣雨接过,坐在江边的凉亭里,看着她道:“清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酒馆今晚不开吗?”
“有工仔看着,我出来随便走走。”于子清看着亭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说道:“今天新年,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哭?天气这么冷,也不嫌凄凉。”
宣雨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微垂着眼帘道:“心中有苦无人知,也就这样发泄一下了。”
“风书记呢?”
宣雨拧着手帕的手一顿,嘲讽地道:“温玉软怀,在温柔乡里罢。”
于子清默然,在心底里叹了一声,良久才道:“每个人都有他无法顾及到的地方,你若是真要选择他,就不要后悔。俗话说,吃的咸鱼抵得渴,路是你自己选的,再怨再苦都是你的选择,对得住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