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抿了一口热茶,看向他,淡而一笑道:“别人不知道,你也糊涂了吗?谁是小三,谁是狐狸精,难道你也不知道吗?若我真要,也不过是夺回自己的东西罢了。不过是被逼急了的跳梁小丑,她要送上门来自取其辱,这机会我乐得给她。”
“可眼下,我看到的,只是你处于下风。”孟尔冬愤愤不平地低吼出声。
宣雨嗤笑一声,看着杯沿浅浅的粉色唇印,淡淡道:“冬子,你不会明白她的隐忍作状,能做到这份上,只代表她确实急了。”
以宣倩柔的心机,能做到自毁往日清贵高雅又完美的想象,已是跨出了第一步,也就是,那副完美的脸孔,已被宣雨撕裂了一道口子。而伤口不处理,继续去撕裂,只会越来越大,直至糜烂,溃烂不堪。
她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不变已是万变,不动已是动其身,她和风清云的纠缠,无形之间,已经造就了对宣倩柔的威胁。
“狗逼急了也会跳墙。”孟尔冬走到她跟前,满目忧心地道:“小鱼,你这是拿自己在开玩笑,我不想你受伤。”
宣雨怔了怔,抬眼看他,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又没有和她肉搏,哪会受伤?”
“情字最伤人。只要牵扯上了风清云那家伙,我怕你这里伤的比谁都重。”孟尔冬指了指她的左胸道:“真的非他不可吗?”
宣雨有些索然地站在原地,捧着茶杯的手一颤,微微偏头,竟不敢和孟尔冬的目光对视。
非他不可吗?或许,非他不可。
若能忘,若能弃,十年时光飞逝,在其中辗转,她早已遗忘和丢弃那一份至纯至美的爱恋。
只是,那十年,却又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那极致的深渊,让她不敢跃过去,始终,害怕着。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眼中升起一丝苦涩。
孟尔冬看着她神魂俱丢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我怎么说你好?明知道你走向的是一条不归路,我却无法阻止你。”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难明的异色,伸手抚上她额际的发说道:“你就真的不觉得累吗?”
“累。”
可是却甘愿接受,甘愿沦陷,虽知道自己现在不明不白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之间再不会像十年前那般,但只要他不放手,她也不想放。
“你你……”看她逆来承受一副自甘堕落,不虐死自己不罢休的颓然,孟尔冬没来由的来气,一甩手哼哼道:“我懒得理你。”说罢气咻咻的走出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