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脆声应了,麻利地走到窗子前推开窗,寒冬的冷风卷了进来,吹得人打了个寒颤。
田怀孝也被吹得脑瓜子清醒了几分,见灯光下田敏颜那张脸孔一片寒霜,不由咽了咽唾沫,把脚放了下来,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有些讪讪。
“这大老远的就听见二伯父拍桌子的声音,可是有什么不满的?莫非是嫌弃咱们家招呼不周?”田敏颜坐了下来,接过荣嬷嬷递过来的热茶啜了一口,将茶杯盖咯的一声盖上,话锋凌厉地一转,看向一旁伺候的吉庆斥道:“吉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过门即是客,竟让客人这般不满,看来是平时夫人和我太惯你们了。”
吉庆忙的跪下,说道:“是奴才伺候不周,求县君责罚。”
“二伯父,你瞧,这要怎么罚?这些奴才都怪我平时太纵容了,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身份,这是什么地方,敢拿腔拿乔当自己是主子呢。”田敏颜语调清冷,漠然地看向田怀孝,冰冷冷地道。
田怀孝再愚钝,也知道田敏颜这话里的意有所指,指桑骂槐,这分明是拐着弯骂他呢,不由脸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也是听明白了,看向田敏颜,见她神色淡漠,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心道莫非身份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气质?这个孙女是愈发的让人忌惮了。
“颜丫头怎么过来了?客人都走了?这都是爷们,一屋子酒味,你忙活一天也累了,去歇着吧。”老爷子笑吟吟地道,话里的深意就是这里都是男人,你来这实在是不合宜,快走吧。
田敏颜呵呵地笑,说道:“这客人还没走,主人家哪能就歇了呢,这可不是该有的礼节,嬷嬷,可是这样?”
“回惠敏县君的话,是这样没错,虽说老爷子是老爷的父亲,可既然老爷分家另过,老爷子和两位大伯爷来了,那便是过门是客,主人家该招待着,这才不失规矩礼节。”荣嬷嬷淡淡地道。
老爷子他们的脸色微窘,讪道:“这,有你爹爹在就得了,不用你一个女娃子作陪。”
“说起来我也有话想和老爷子说呢。”田敏颜抿了一口茶说道。
“哦?”老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妙,直觉田敏颜接下来的话很是不好。
“老爷子想来也听过皇上下的圣旨,皇恩浩荡,在京都给咱们赐了忠县伯府一座,这开了春,我们举家就要搬去京都了。老爷子老夫人劳碌了大半辈子,也到了享清福的时候了,我们商议过,想着让老爷子老夫人跟我们一道去京都,也见见世面,安享晚年,老爷子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