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好姑娘哎,这地上凉着呢,就是跪,你也等老奴拿个蒲团来。”郑嬷嬷见她就这么跪着,忙的惊呼出声。
“可不是,才儿说你懂事,如今又不爱惜自个身子。”柳夫人也嗔了一句,将她拉了起来:“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
田敏颜笑笑,故作懊恼地说道:“夫人不知,我这是讨红包呢。”
“还能少了你的不成?”柳夫人嗔道,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田敏颜吐了吐舌头,眼角余光看到还捧着礼物的白梅吉祥,便道:“夫人,这回来京,除了一些土仪,旁的也没什么。这是我们千织坊出的棉布,虽比不上丝绸,却也很柔软舒适,冬天若是用来做衣裳里布,倒比丝绸要暖上几分。”
她挥手让白梅上前,拿过一小匹白色的棉布呈给她,说道:“夫人给掌掌眼,能用得不?”
柳夫人接过来,摸了摸,触手柔软,比不上丝绸轻薄,却比那些粗麻布要舒适得多,就是做面巾,也是极好的,便惊讶地问:“棉布?是你种的那个什么棉花作出的布?这还能织成布?”
田敏颜笑着点头,说道:“正是呢,棉花不仅可以做棉袄,也可以织成布,夫人您觉着这布如何?”
“那是极好的,面料很是舒适,我倒是第一次见呢。”柳夫人再度摸了摸那匹布,可见到颜色,又迟疑道:“只是这颜色?”
“夫人,颜色上我们会渲染,只是也有白色,白色许是代表了不吉利,但它还有另一种意思,那就是象征着纯洁。”田敏颜笑着解释道:“有颜色的做衣裳什么的自是喜庆,但要是洗脸绞头发或者是洗浴,那自然是用洁白的颜色要好,毕竟是直接接触身体呢。”
柳夫人一怔,笑道:“还有这说法。”
田敏颜抿嘴笑了笑,又让吉祥拿过另一个长长的类似枕头的物件,说道:“这个枕头,也是我和娘做的,里头就是用的棉花做填充,也不知夫人使得惯否?要是不能,就靠枕也是成的。”
柳夫人接了过来,一按,惊道:“呀,咋这么软和?”
“这里头放的就是棉花呢。”田敏颜笑着道:“硬枕睡久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怕是会落枕,偶尔睡睡软和的枕头,也是好的,对颈椎顶好。”
“你这丫头,咋知道这多?”
“夫人不知,就是老夫人那,姑娘也给送上了一双护膝呐。说是老夫人常跪着念经,京都也寒冷,做一双啥护膝,就能护着膝盖不受冷。老夫人马上就给试戴了,真真是又暖和又合适,老夫人可喜欢了,就是老婆子我,见了也艳羡得紧呐。”郑嬷嬷趁机说道。
柳夫人听了感动不已,把那枕头递给郑嬷嬷,自己则拉过田敏颜,感激地道:“你这孩子,要我说什么好。”
懂事乖巧的人,怎么也招人疼,柳家,其实也就是柳夫人和田家要熟悉些,可田敏颜却是能想到老夫人,那就是实打实的心意,如何不让人感动?
“夫人,也就是新物件儿,做过来让你们看个鲜,日后大南国的棉花多了,也就不稀罕了。”田敏颜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