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见人就这么走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反了,反了,真是作大了!连个不知打哪来的臭丫头都敢给我老婆子脸色看了!”
“娘,你不是说累了么?先进屋歇着吧。”陈氏忙过去挽着江氏,低声说道:“娘,庄姐的亲事还得靠着她们呢!”
江氏还想骂,可一想到这庄姐的亲事,若是成了给她带来的好处,口便像有开关似的,立马闭上了,狠狠瞪了田敏颜一眼,便进正房去了。
“颜丫头,还劳你给我们送茶来了。”陈氏笑眯眯地冲着田敏颜说道:“待会你也过来,大伯母给你们带了礼物。”
田敏颜只笑了笑,心里却愈发觉得怪异,这江氏突然收声,肯定是得了陈氏的啥暗示,不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带着白梅把茶送进去后,田敏颜带着几样东西从正房里出来,径直回了西厢。
罗氏歪在被盖上,一只手来回抚摸着高高的肚子,见她进来,便慢慢的坐了起来,问:“可还骂?”
田敏颜摇了摇头,坐在炕上,把陈氏给的东西放下,说道:“不曾骂了,只不知打啥子主意,还给送了好些东西。”
罗氏和她一道翻了翻,有姑娘戴的珠花,还有据说是京都人时兴的绢花,都是最新款的。而给田敏瑞他们的,则是笔墨镇纸,给罗氏的是一把团扇,田怀仁的则是一件衣裳,据说是江氏亲自做的。
“不像,这不是你阿妈的针脚。”罗氏拿起那件给田怀仁的衣裳给看了看,便放下说道:“你阿妈那性子虽爆,可那针线活是极好的,针脚密的几乎看不到,你看这些,针脚疏的,连我都比不过呢。”
田敏颜对于女红也不精,也就不注意,只道:“是谁做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们想打啥子主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汪小哥没说?”罗氏压低声问。
“倒没说啥子,就说大哥落了榜,老爷子很是郁郁不欢了好几天,这还没死心呐,让他明年再考呢!”田敏颜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
“啊,还考,他都考了四场了,老爷子果然是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罗氏一听就啧了一声道:“这林哥怕也不是那块料子,这都四场了还不死心,就紧着那边去了,就没想到还有几个男孙。”
对于老爷子只紧着大房的长子嫡孙,银钱就只供者林哥,压根就没考虑到二房三房的孙子,罗氏很是不满,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啊,也不知外道人怎么说的老爷子处事公正。
田敏颜呵了一声,心道不偏心,就不是老爷子了,便又道:“听说那小桃花和二伯母他们天天都闹,差点就闹到了公堂去了,大伯又被县官大人给骂了,说他们家吵闹得紧,阿公说再闹就攀回来,这才消停了些。”
“能不闹吗?你二伯母那是最爱拈酸的,那小桃花又是个大算计的,不闹才怪乎呢。”罗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