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真是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啊。
这块宝地,人烟稀少,位于学校的西北角,种植大片的法国梧桐,绿茵茵的草地蓬勃生长,我最爱的就是在午后躺在这里躲懒,远离喧嚣尘世。
“蓝蓝,明天晚上你早点来我家吧,我们一起打扮好不好?”任苒一屁股地坐在我身边,毫不淑女,洋洋就不同了,细心地拿出手帕垫着才坐下。
我记得,明天是任苒十六周岁的生日,她生在六月,比我晚一个月,洋洋则在九月深秋,兮水更离谱,最高大的是她,却偏偏长在年尾,十二月寒冬之时。
说起这个我就头痛,她家父母为庆祝她的生日,为她举办一个生日晚宴,邀请的都是上流世家的公子,当然,也有一些任苒比较要好的同学,我们几个同宿舍的死党,就更不用说了。
我从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喧嚣纷闹,说好听的是生日宴,其实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宴。我也从不允许我那双父母为我举办这种宴会,因为我不喜欢,也胜在,母亲也不喜欢喧闹,而父亲,母亲哪怕说要天上月亮都要给她摘下来的,自然不会逆她意。
所以,参加过几次宴会,都是这几个好友家举办的,其它的,能推则推,但这下,是任苒生日,她早就说过,要是我不去就和我绝交。
看吧,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偏偏那张可爱的圆脸没有半点威胁样,若是让兮水来做,一定会事半功倍。
好吧,看在是她生日的份上,我答应便是。可这丫头是得寸进尺啊,现在又要求早早就去她那个大的吐血的家。
“不用了吧?”我显得恹恹的,这阳光照得我好生想睡,遗憾任麻雀在吱喳地叫。
“来嘛,来嘛,洋洋和兮水都答应了,你就当送我生日礼物嘛。”见我推脱,这丫头又开始发功,每回她一撒娇,想到她牛高马大的娇蛮,我就忍不住的鸡皮疙瘩,举白旗投降。唉,这已成我的死穴啊。
“停。我去。”我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闭着目一举手应下。
一阵掌声响起,我知道,是那丫头得意洋洋的,又从我这身上赢了一局了。
耳边,是苒苒拉着洋洋兴奋地商议宴会的说话声,还有近在咫尺的,破空劈腿声,我闭着目,心竟然一片宁静,忽地有种直觉,明晚的宴会,会非比寻常。
晚宴,从来都是衣衫鬓影,觥筹交错的,晚上七点时分,晚宴正式开始。
任家偌大的厅被布置得粉嫩清新,粉色的气球吊着彩色丝带升上天花板,大盏的水晶吊灯从二楼的空堂垂下,散发出璀璨琉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