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特有些为难,看着那个高大蓝眼的四十来岁的男人。
“快去。”神寒见他迟疑,不免又是一声大吼,这是之前准备着的权威妇产医生,轮不到他来质疑。
“是,是。”
产房里,一片血腥弥漫着,催人欲吐。
秋楠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她的手心被自己紧握成拳的指甲深深掐着,一片血肉模糊,浑身都施展不出半点力气。
“你使劲啊。”为她助产的医生见此不由大急:“再不用劲,孩子就憋气了。”
秋楠何尝不想用力,但是她实在是很累,也没有力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机械地将力气推到下身。
疼痛伴随着宫缩,让她一阵一阵的抽搐,双眸不断的翻着白眼,她的整个人,已是被水淋过一般,浑身湿透。
“嗯…”她紧咬着唇,又是一阵用力,却瞬间瘫软在产床上,孱弱的身子在颤抖着。
“医医生,给我给我剖腹。”她沙哑着嗓子结结巴巴地要求,看着女医生的双眸尽是恳求。
那女医生扫她一眼,皱眉说道:“来不及了,孩子已经进入产道了,脐带还缠着脖子,你再不加紧,生出来也是死胎。”
秋楠的心一紧,握着病床的手青筋都凸现起来,她需要力量,他在那里,在那里,怎么还不来?
一滴委屈的泪从眼角滑下,又是一阵抽痛,秋楠不由自主地大叫出声:“啊!”
神寒远远的就听见了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一凝,穿着隔离卫生服的手一顿,瞬间又加快了动作,飞快地向产房走去。
“啊,神寒。”秋楠又是一声尖叫后昏了过去,脸色如土,惨不忍睹。
神寒先是被产房的血腥味给一蒙,继而看到那个躺在产床上,双腿被两个护士固定在两旁的人,似是没有半点气息,眼中倏地爆红,扑了过去。
“我在,我来了。”他牵过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白的没有半点颜色的唇。
秋楠已陷入了意识模糊之中,眼皮抖动着,就是睁不开眼,只是那被神寒握着的手反握他的,那么用力,像是寻求着最大的安慰一样。
“她若是有事,我要你们医院全部人都给她陪葬,再生不出来,这间医院就等着夷为平地。”
是谁在耳边大吼,那么熟悉,那么凶悍,却又那么温暖的让她想要靠近。
又是谁一阵吵杂,谁在她手臂上扎针,谁的手推动着她的肚子,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