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这幅画并没有估价,送来的人也表达了画家的意思,不估价,如果有人购买,随画廊叫价,也随买家的心意。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个画家是男是女,是怎样的人,或许,应该是个女子吧,画出这般苍凉悲戚,暗藏着淡淡的哀伤,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吧?
她蹲下身子,手指试探性地抚上躺在地面上的女子,指尖游移着,缓缓触上她那双空洞的眼睛,似是触电一般,又缩了回来。
她的手执着指尖,看着那双眼睛,喃喃地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才让你哀伤如斯?”
日子一天天过去,神寒一直没有回来,报纸上常常可见他出现在头条上,甚至还和某位当红女星同游巴黎。每一条新闻,身边的女伴都不同,都在宣示着他形骸放浪,甚至有报道称他是为了婚后修心养性,而不顾未婚妻的感受大玩特玩。
而被媒体采访围攻的付妍敏,则千篇一律地回答,相信他,也对自己有信心,神情雍容得体,没有半点不妥或嫉妒的颜色,让秋楠看了,不由大叹,她对付媒体的功力倒是越发的深了。
丽姨每天把当日的报纸放在餐桌时,都十分忧心地看秋楠一眼,然而,看她神情淡淡,似乎又恢复了从前无求无欲单调的生活,也没有多话。
他们之间的事,总是让她难以明白,也难以理解。
秋楠过着日复一日单调的日子,和没去画廊之前一样,看书听音乐和整理庭院的花圃,根本没有踏出秋苑一步,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不晓世事。
日转星移,随着时间的流逝,八月已进入下旬,天气也渐渐变凉,面临A大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秋楠已有十多天没有见过神寒了,这些日子除了和温宝通电话说些不咸不淡的话,秋楠再无和别人接触。
这天,秋楠正要出门,秋苑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有些惊愕,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丽姨倒茶。
付妍敏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没有贵不可言的天价古董,没有极尽奢华的装饰,比起她家的时尚富有现代感却孤单寂寥,比起神家大宅的奢侈豪华却死气沉沉,秋苑更有家的感觉,温馨淡雅,平淡温暖。
她是第一次来,也想象过无数次装着秋楠这个金丝雀的牢笼会是怎样的华丽,却从没想过会是这般平淡一般,甚至带了点古旧,就像是七八十年代时期的古旧别墅。
然而,这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脸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的,既痛且麻。
她忽然感到恐慌,也忽地明白神寒为何只会几年如一日的对待秋楠,也不回神家大宅居住,因为他把这里当家,而不仅仅是一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