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对这个回答自然是不满意,又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然而,没等到回答,他们的嘴巴就在神寒想要杀人的目光下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
神寒冷哼一声,不发一言地向他停在路边的跑车走了过去,付妍敏见此,对记者们歉然地笑笑,立即跟了上去,坐在了副驾座上面。大文学随着汽车引擎的发动,有的记者仍不死心地奔过去,抢拍了几张相片,这可是本月度的大新闻了啊。
临近下班时分,马路上一片繁忙,各式车子在拥挤的马路上如同一只只蝼蚁,缓缓爬行着,喇叭的轰鸣声不住响起,让人烦不胜烦。
跑车内一片静默,付妍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自眼风里瞟向身旁冷着脸抿着唇的男人,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唾沫和心脏打鼓的声音。
他,很生气吧?
如果知道这次记者闻风而至,是有她的策划,会不会把她给捏碎?
不,他不会知道的,她这样做,无伤大雅,也只是为了自己,并没有任何利益损害。毕竟,这一天总会到来,只不过她把它推前了罢了。
车子在马路上左绕右转,在车龙的空隙上霸道地插着位,车厢内冷厉的气息愈发的浓厚,冰点到了频临爆发的那一刻。
忽地,行驶中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马路中间,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付妍敏被惯性一带,身子往前倾又向后弹了回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没等她缓过气来,神寒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如同富士山上的火山口,只需要一点火星弹落,就会触发它的爆炸,轰的一声爆发,让人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焚毁至骨灰全无。
她的瞳孔微缩,下巴被用力掐着,虽然疼痛,却让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只是看着他。
“说,那些记者是不是你通知的。”他的声音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冻多日的坚冰一样,散发着薄而森寒的寒气,让人未靠近就已被那无形的凛冽寒气所伤,僵硬刺骨。
他的眸光凌厉又尖锐,如抹了毒的剑尖一样,直直地刺向她,让她惊惶地想要躲避,却又因为他的力度而无法逃离,只得看着他,皱着眉忍着疼痛模糊地说道:“没有…我没有。”
神寒的车忽然停在了马路中央,不仅让紧跟在他后面的车吓了一跳急刹停下,更让后面的车子无法前进,只得轰鸣着喇叭催促和伸出车窗咒骂着,一声一声,尖锐地传进车厢。
然而,神寒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双眼紧瞪着付妍敏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丝毫谎言出来,然而,她伪装得很好,眼神清明,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只有付妍敏知道,自己在心里乘着多大的压力,在他的目光下,她几乎就要溃败成军,举旗投降,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露出一丝慌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得更远。
她不能,也不容许。他已是那么的遥远不可及,她绝不能连他的背影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