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景雄不语,睨着她等着下面的话,只是他一直摸着手边的书本,神情似乎有点不耐。
“前些天,我和大哥去游艇会参加裕丰建设的千金举办的慈善晚会…”她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显得弱势和苍白,缓缓地说出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神景雄面无表情,似乎对她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喜,但那已早早爬上皱纹的鹰眸,随着她话中的深入,却是危险地眯了起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老爷子,我知道您会认为我不妥,失了大体。但我是女人,我知道那个女人对寒有着什么样的位置,我也是太过迫切和担忧,才会去找她,只是没想到大哥会这么不懂事。”她向前跪爬几步,眼中委屈的泪滑下来,张着一双泪眼说道:“老爷子,寒是铁了心要让大哥受到惩罚。可是,我嫂子她,是有心脏病的,受不得惊吓的。如果可以,我愿意去给秋小姐道歉,只希望寒能放过他们,老爷子,您帮帮我。”
“这事你有证据是小寒做的吗?”神景雄冷着声问,目光冷冽而幽深。
付妍敏一愣,翕了翕唇呐呐地道:“这…”
神景雄往沙发上的靠枕一靠,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既然没有证据,你就不能把这罪名往他身上钉,传出去,你让小寒如何自处?”
尽管他心里有数,尽管这样的事在豪门中见怪不怪,但他不喜欢听到有人说他的骨血教唆杀人等罪名。他可以打可以骂,别人,不行。
“老爷子,我…”听着他的语气甚是责怪和不悦,付妍敏一惊,意识到自己翻了他的忌讳了,不由亟亟地就要解释。
神景雄一扬手,止住她往下说的话,冷淡地道:“你的打算我知道,无非是想让我出面摆平这件事。”他站了起来,走到平时练字的书案前,转身看着她,声音带了点责备:“但是你大哥没脑子,连你也没脑子吗?让我出面,你是想让我们爷孙俩的隔阂更深一层?”
妍敏就是这点比不上小绿,她一心向着神寒是好的,但是她的心思也仅在把握着神寒上头,而对于他们爷孙如同水火的关系,却从没想过用心去改善,反而让他做些让神寒更不喜的事。
小绿就不同了,她的温婉一如当年的那个孩子一样,就像一朵解语花一样,每当他为那小子生气的时候,她就会温柔地开解,说话中肯,不卑不亢,慢慢的就会息怒了。
想到那个女孩,神景雄就不自觉地疏开皱起的眼眉,神情舒缓开来。
“老爷子,我不敢。”付妍敏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神景雄看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又委屈的样子,那里还有当初那个自信又明媚的光华呢,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罢了。
情字,总会让人看不清现状和伤人至深,他不由叹了一声,淡声说道:“行了,你回去吧,这事我自有斟酌。”
付妍敏张了张口,抬头看着那苍老却又凛然的背影,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站了起来躬了躬身:“是的,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