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这样,婆婆,永远都是婆婆,对你再好,你别指望着她能跟你亲妈一样,总之将她当成上司或什么难缠的客户供着顺着,那就成了。
秦如薇都是这样干的,而且于她身份,能这样已是最给脸面了,庄老夫人心中再不舒服,也只得受着,因为这也是彼此相处最好的模式。
区嬷嬷听了秦如薇的吩咐,自是去打点了。
如今已是临近晌午,秦如薇也没什么胃口,眼皮一直耸拉着,便一手支着额歪在榻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只是没等她真正沉睡,便被惊醒了,屋子外头有人声轻嚷。
天气一热,人就觉浅,秦如薇晚上也睡不好,人也烦躁,宫嬷嬷早就下令院子里的人都得小声伺候,不准吵杂,所以这些天,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这么吵闹的时候倒是几乎没有。
“谁在外头呢?”秦如薇心中烦躁,蹙着眉叫。
墨书快步走了进来回道:“郡主,是老夫人那边儿差人来了,说是老夫人有些不好。”
秦如薇一听,惊得瞌睡虫即刻跑光光,坐直身子道:“不是说在见什么客人?”
“似是吵起来了。”墨书小声道。
秦如薇皱了皱眉,道:“伺候我更衣,过去瞧瞧。”
庄老夫人这一辈子,最难堪无助和愤怒的就是当初她被夫家那边的叔伯诬蔑她不守妇道,强硬的要将他们孤儿寡母赶尽杀绝。
没有谁愿意被家族除名,不到万不得已,庄老夫人也不愿意自己儿子被族中除名,因为脱离家族,就等于成了没根的浮萍。
可,别人容不下他们,她更不愿意背负那种骂名,性子要强的她才走了这一步。
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出息,终于扬眉吐气了,那些个从前看轻他们母子的,该是悔不当初了。
瞧瞧,这不就是后悔了么,那副谄媚巴结迭声恭维的嘴脸,怎么看,就怎么让人觉得心里畅快。
现在就来称叔伯道骨肉血脉亲情了,从前都干什么去了?当初要夺他们的田地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当初咱们就知道然哥儿是个有出息的,才故意着疏远了你们家,如今果然是真的,可你们母子也太实诚,是真是假都不知,还真真这么些年都不来家一趟。”庄家大伯娘假意的擦了一把眼角,道:“我们也寻了不少年,就是没寻出你们在哪,若不是然哥儿当了官老爷,怕是真真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