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浅浅一笑,道:“刘嬷嬷也说得忒严重了,你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难道我还认为你是贪了这银子去不成?”说着便向秋兰看了一眼。
秋兰将那钱袋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愣:“少夫人。”
秦如薇看了过去,挑了挑眉,斜睨着刘嬷嬷:“刘嬷嬷,我却是不懂你的意思了。”
这荷包里银子是有,但那数量却是比几个下人的月钱超了不少,这算是贿赂么?
刘嬷嬷唰地跪了下来,道:“少夫人,也是奴婢一时瞎了眼,不识好歹,请少夫人给老奴一个机会,老奴必定对少夫人肝胆相照,忠心不二。”
“刘嬷嬷这话可是说得重了。”秦如薇重重地搁下了茶杯,皱眉道:“什么衷心不二,你是老夫人信任的人,我难道还不信你?难道你这话是说从前在背地里算计我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求少夫人明察。”刘嬷嬷即刻磕头,又轻拍着自己的嘴巴:“是老奴这张臭嘴不会说话,该打,该打。”
“得了得了,你再磕,我这屋里的地板可是要穿了。”秦如薇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
刘嬷嬷被她左右撩着,心里着实不到地,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搬个绣墩让刘嬷嬷坐吧。”秦如薇吩咐秋兰。
刘嬷嬷谢了又谢,侧着身挨着半边绣墩坐了,又拿出一串大钥匙和一叠蓝底硬皮类似账本之类的东西,道:“这是老夫人差老奴送过来的,也是这些日子府里头的账本。”
秋兰看向秦如薇,见她点了点头,方上前接了过去。
秦如薇又抿了一口茶,道:“你是这老夫人的远亲,按理说咱们也是亲戚了,这府里也就这么几个人,有些事大家心里头也是心知肚明,我便不多说。只有一点。”
“少夫人请讲。”
“老夫人也是苦水里过来的人,独自带大相公也是不易,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但这人都有些劣性,老夫人年纪也渐渐的大了,有些时候想不开想不透,你这作为身边伺候的,可要多劝着点,莫要让她迷了心眼。”秦如薇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刮着杯中的茶沫子淡声道。
刘嬷嬷可也是在大户人家里头待过的,自然听出这话里的潜台词,立即表衷心道:“奴婢愿当少夫人的眼睛。”
秦如薇撩起眼皮睨她一眼,道:“嬷嬷这话是说差了,这可不是当我的眼睛,我和相公的心都是只盼着老夫人健康长寿,安享晚年的。你也知道,这人想得多了念得长了,也就容易钻了牛角尖,这钻了牛角尖,自然这心也就不开了,又哪能欢喜呢?你说是不是?”
刘嬷嬷心里转了几道弯,道:“少夫人说的是,老奴一定会劝着些老夫人。”
“如此便好,我和相公都是奖罚分明的人,你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了,我和相公难道会抹了你的体面?自是会记在心上的。”秦如薇满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