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笑着凑趣几句,见她乏了,便让秋香送她回屋去歇息。
等到庄大娘的身影完全消失,秦如薇嘴角的笑消失了。
“娘子,看来大娘对您还是有所防备呢。”秋兰奉上一杯茶,皱着眉轻言道:“她患了瘟症时,您连命都不要去照顾她,原本以为她心下感激,现在看来也并不然呢,您明明是好意,她却是防着你要作甚似的。”
“秋兰。”杨柳轻叱一声,神情颇有些不满,不管庄大娘如何,那也是主子,秋兰这是撺掇搬弄是非么?
秋兰脸色微僵,偷看向秦如薇,心下忐忑。
秦如薇轻呷了一口,淡道:“没有婆婆喜欢媳妇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也是我一时没想到,怨不得她不悦。”又看向秋兰她们:“你们也别替我抱不平,当初我自愿陪她进疫区,并不是为了施恩或者挟恩图报,只是因为她是我夫君的母亲,你们可记住了,下回莫再说这种话!”
这可是带了点警告的意思在了。
秋兰一颤,忙道:“奴婢知错。”
秦如薇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她自己则是苦笑一声。
哪怕豁出命去,庄大娘也总会保留,当然,自己也不会自大的认为那样的照顾就能换来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很清楚那不可能。
自古婆媳,关系再好也比不过亲生母女,她也不指望别的,只盼着日后相处和洽就罢了。
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秦如薇也没放在心上,只暗暗提醒自己,别太过得意忘形,古代中的婆婆,比起现代婆婆更难伺候。
婚期愈近,庄楚然与前任知县交接自是忙得脚不沾地,而秦如薇身边到底有丫头伺候,也不让她沾事,倒是一门心思静下来绣着嫁衣被套等嫁妆,除了去作坊上巡视一二,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样。
一针一线,枕套上的鸳鸯交颈而缠,栩栩如生,秦如薇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经过精心养护的双颊自然晕红,自是清丽可人,气质天然。
司徒芳歪着头靠在门边,抱着双手去看她,突然出声道:“我肯定我是在那里见过你。”
秦如薇狠狠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捂着心口嗔道:“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司徒芳走了进来,拿过她手上的绣棚瞄了一眼,语气酸酸的道:“你倒是用心。”
秦如薇抢过他手上的绣棚,嗔道:“女子的嫁妆自是要用心,将来你娶妻的时候便知道。”
司徒芳坐了下来:“我不娶妻的,女人太麻烦。”
秦如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当你遇见心爱的女人时,就不觉着麻烦了。”
司徒芳闻言颇有些颓然,下巴抵在桌子上,把玩着她的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