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嗯了一声:“可以帮帮他们。”又道:“刘瑷说最近会有毒品交易,估计金额不小,古力被废,这次多数会让我参与,是机会也是考验。”
虞娇怔忡地问:“万一又是刘玛帛设下的陷井呢?就算不是,我们怎么通知他们?那边可靠吗?”
萧龙没有回答,他也答不上来,黄浦江对岸霓虹彩灯绚烂灵动,映亮半天的乌云皎月,而江上黑魆魆一片,缓行的船只飘飘荡荡,行踪难明,俩人望着都怅然所失,萧龙忽然微笑:“愁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看向虞娇:“我们搭档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很多事,你在我这里却是个谜。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哪里人?家里的人呢?不担心你一人在外这么久?你执行的第一项卧底任务,后来任务顺利完成了吗?你说爱上程煜辉,为何又去了广州,一去就是叁年,虞娇。”他又添了一句:“或许说出来,以后能用得上。”这话听来很残忍,却现实!
虞娇一阵沉默后,才缓缓道:“你听说过*锡市有个天鸿镇么?”
天鸿镇?!萧龙神色瞬间凝重:“你是天鸿镇出来的?”
他小时候在力昔,母亲常念法制或新闻报纸给他听,父亲也会拿公安局里的内参回来,对于*锡市的天鸿镇,他是耳熟能详的,九十年代末全国赫赫有名的“吸毒村”。家家户户吸毒,上至老人,下到十几岁孩童,都未曾幸免。因为毒品蔓延,县镇贫困,为筹毒资,偷盗抢劫,卖淫嫖娼,自杀他杀、袭警抗法等违法行为成泛滥趋势。在那里有一张毒网将县镇牢牢控制,所有运毒贩毒渠道被刘蒙坎集团垄断,并在天鸿镇设有专门的窝点制毒甚至制造枪械。
虞娇显得有些痛苦的点点头:“我的家就在天鸿镇。天鸿镇和别的地方没啥不同,除了种水稻,没有什么别的经济来源,年轻人多数外出务工,老人和儿童留守。后来有些年轻人染上毒瘾,又把毒品带了回来,那时候对这东西也缺乏认识,以为和吸烟差不多,好奇和追时髦的心理,都开始尝尝味道,一次两次,叁次便离不开了。因为随时犯瘾,身体也开始虚弱,年轻人不再出去打工,没了收入又要吸毒,毒瘾令人性变得凶残,先偷家里东西卖钱,家里偷光了,就去外面偷,甚至开始明目张胆的抢劫。女人么就是卖。”
萧龙问:“镇干部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虞娇挺荒凉道:“镇干部自顾不暇,家里也有吸毒的。更可怖的是,贩毒的那批人在镇中拿了块地建厂房买机器,说是要建石灰厂,还招聘镇民去做工,工资待遇优厚,镇干部正发愁怎么解决这些闲散人员生活问题,自然是求之不得。整个镇子到这时已经失控了,这里的人不仅吸毒,还参于制毒贩毒。”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母亲去逝的早,上面有个姐姐和哥哥。靠父亲外出打工养活我们,他在建筑工地做木工,活好有技术,还肯干,赚的钱挺多,那时我们生活的很幸福,姐姐和哥哥学习也优秀,亲戚都说有望成为大学生。哪想到有次父亲回镇过年,和村里伯伯打牌时被诱哄着吸了毒,他吸毒后,手总是发抖,木工做不了了,就在家里坐吃山空,姐姐哥哥没钱交学费,只得辍学。家里没钱了,父亲已被毒品摧残的失去人性,竟把主意打到姐姐的身上,使她也染上了毒瘾,让她出去卖供他吸毒。”
她越讲神情越麻木,嗓音冷冷的,像在讲别人家发生的家庭悲剧,她说:“姐姐发现哥哥也开始吸毒后,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当晚就在堂屋上吊自杀了。没多久,父亲注射了过量的海洛因,也死在了家中。哥哥并没有从父亲和姐姐的死中觉醒,他开始变卖家中能卖的任何东西,开始偷和抢,也学会了赊账,帐欠多了,卖白粉的不肯再赊,指着我说,要粉可以,你妹妹给我搞一次,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虞娇看向萧龙,竟然还笑了笑:“你相信吗?我那时才十来岁,还是个孩子。”
“虞娇,不要说了。”萧龙抚抚她的肩膀,他很抱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虞娇摇摇头:“你知道我的哥哥以前多疼我吗?下雨天上下学,他都背着我来回,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给我,谁敢欺负我,他非要讨回来不可。就是这样的哥哥,为了吸毒,竟帮着那卖白粉的把我摁在桌上,方便他脱我的裤子。”